一名风韵犹存的老鸨,一眼就瞧见了程颐,立马摇着圆扇、扭着浑圆的臀儿走了过来,自然地揽住程颐的臂膀。
慕枫看着两人这熟稔的样子,就明白程颐说自己偶尔才来一次教坊司定然是撒谎了,这家伙肯定经常来,不然岂会跟老鸨如此熟悉。
程颐一本正经地道:“徐娘,今日我不找朱颜花魁,而是来找采霏花魁的!”
徐娘诧异地看了眼程颐,她与程颐打过许多次交道,知道后者每次来教坊司都是冲着朱颜花魁而来。
“我这位师弟对采霏花魁仰慕已久,我是带他找采霏花魁的!”程颐又解释了一句。
徐娘这才注意到长相平平无奇的慕枫,方才她一直以为慕枫是程颐的下人,却没想到后者的师弟。
但她是个人精,立马喜笑颜开,热情地揽住慕枫的臂膀,道:“好说!好说!不过采霏花魁的费用……”
“费用好说!”慕枫随手取出一枚上品灵石,丢给徐娘。
“上品灵石?”徐娘大惊,随后收起灵石,脸上越发的热情。
在教坊司这等风尘场所,出手阔绰的主儿向来是备受欢迎的。
而且神京尚武,纵然是教坊司这等风尘场所,亦没有普通人,故而金银细软根本无人用,其通用的货币便是灵石。
在徐娘带着慕枫、程颐两人进去没多久,颜回勉强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挣脱而出。
“教坊司?哼!这个王朗真是不知羞耻,竟带大师兄来这等地方!”
颜回咬牙切齿,他站在门前踌躇不决,想了想,便是先离开了此处。
他在附近的服装店购买了衣物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鼓起勇气踏入了教坊司内。
在打听得知慕枫、程颐两人前去找采霏花魁后,他给了一些灵石,朝着采霏花魁的住处行去。
花魁,在教坊司地位很高,是老鸨们的摇钱树。
故而在教坊司内,花魁都会被分配一座富丽堂皇的独栋小楼,还会配备数名贴身丫鬟服侍,门口还有强大武者护卫。
而采霏花魁居住的寒蝉小楼,乃是教坊司最为豪华、地段最优渥的楼宇。
寒蝉小楼,位于教坊司最深处,临河而建,景色优美而清幽。
小楼北面紧邻清秋河,且小楼上还有个专门的观景台。
站在观景台上,清秋河的夜景可一览无余。
在付了相应费用后,慕枫与程颐两人便进入寒蝉小楼,走向二楼观景台。
二楼观景台是露天的,视野开阔,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瓜果酒水。
此刻,圆桌上围坐着十几人,有饮酒、有谈笑,亦有赏夜景。
在场的人中,既有穿锦服的富商;也有书生打扮的读书人;还有身穿便服的官宦子弟。
慕枫和程颐对众人点头致意,便寻个空位坐下。
“我听说采霏花魁曾家世显赫,后家道中落,方才流落风尘!他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样样精通!”
一名中年富商,脸上笑吟吟,主动抛出了话题。
“是的!采霏花魁能成为花魁之首,自然是有着独到之处!她虽是一介女流,但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弱于神京内的芸芸儒生!”
旁边的锦衣公子笑着接过话茬,道:“据说两大书院不少饱腹诗书的儒生前来与她吟诗作对,却纷纷甘拜下风,自愧弗如啊!”
儒衫书生笑吟吟地道:“是的!采霏花魁虽是女流,但才学极高,据说她设立的打茶围也是独树一帜,席间行酒令从不行通令,只行雅令!”
“她曾放言,若哪位男子能在才学上胜过她,寒蝉小楼将终生免费为他敞开!可惜,至今无人能办到!”
这时,一名婢女从楼下领着一个人进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程颐、慕枫两人抬头随意看去,骤然愣住,脸色僵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