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一声接一声。
五感渐失，眼前已经一片黑暗。只有尚还能发挥作用的耳朵维持着对外界的感知。
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甚至好像连痛感都消失了，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还能动。
风里似乎有伙伴急促又焦急的叫喊，可是他已经听不清了。
路飞费力地眨动着眼睛，但眼前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
黑胡子蒂奇一步步走到路飞身边，看清他现在的模样后，忍不住发出张狂得意的笑声。
“贼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嘶～
笑声扯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见路飞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自满。
“你输了！”
“失败就是你的下场！”
“草帽小子，你也不过如此！”
“两年前你逃过一劫，两年后，依旧还是会败在我手里！”
“贼哈哈哈哈～”
“路飞！”
半空中的飞行器上，娜美等人神色焦急，语气惊惶。
“路飞...”
顾忌着决斗的规矩，没有人敢上前。
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真的插手了，那才是对路飞最大的侮辱。
黑胡子死死盯着那张染血的面容，察觉到那抹已经弱不可闻的生机，他脸上溢出森寒的杀意。
“砰！”
重重的一拳砸在路飞胸口处。
“你不是太阳神吗！”
“你不是解放战士吗！”
“不是史上最年轻的四皇吗！”
“不是要成为海贼王吗！”
“砰砰砰砰～”
沉闷的拳响一声接一声。
他并未使用任何恶魔果实能力，仅凭肉身的力量发起攻击 。
比起攻击，更像是发泄和凌虐。
“为什么不用你那种力量！”
“是在瞧不起我吗！”
质问声一声接一声，草帽海贼团众人眼中的杀意完全压制不住。
“路飞...”
娜美和两小只已经泪流满面了。
其余人也都攥紧了拳头，凛冽的杀意冲天而起。
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尚在，怕是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冲上去将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路飞！”
艾斯双目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身后的乔兹和布拉克曼死死钳住了他的身体。
“放开我！”
“艾斯，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
“那是我弟弟！”
“那是我弟弟啊！”
眼角已经被沁湿，红血丝爬满整个眼球。
艾斯比谁都清楚为何不能上前，可情感上根本不由他控制。
安妮面无表情地盯着黑胡子的背影，无形的灵魂之力纠缠着化作一只狰狞的巨兽，盘旋着伏在头顶。
“路飞...快起来啊...”
“你不是，已经找到他的弱点了吗...”
“路飞，大家都在看着你...”
“未来的海贼王，已经走到这里了，决不能认输...”
被血衣遮掩住的皮肤上亮起璀璨的绿色法阵，飘渺的声音一点点灌入耳中，胸口处似乎有暖流升起，自心脏处，一点点流向四肢百骸。
“去死吧！草帽小子！”
眼中寒芒一闪，杀意乍起。
震动之力凝聚在拳头上，最后一击，必然能直接震碎他的心脏。
“欻～”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横在身前，挡住了那只夺命的拳头。
黑胡子瞳孔一缩。
“咚、咚、咚～”
细微的声音从胸腔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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