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务员要了一副餐具，我坐到了华的旁边，先给她舀了一碗鸡汤，然后又拿了一个大鸡腿放到她的碗里。
“舰，舰长先生……”华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我，双颊微红，显然是不太好意思。
“没事，我请客。这家酒店是云丹和云苍的老妈控股的，我可以打折的。”我无奈地揉了揉华的脑袋，“这个鸡汤是童子鸡熬的，很鲜，你平时练武也要耗费许多体力，多补补，营养千万不能落下。”
“……那，那谢谢舰长先生。”华点了点头，也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碗里的鸡汤。
“还有那个……舰长先生，这块牌子……”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从怀里取出来一块红色的木牌。
“这块牌子你收好，到时候我会陪你去。”我轻吐一口浊气，说实话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太虚山上的情况现在都是未知之数，但按奶奶所说，这些人修行都是为了“成仙”……我目前也搞不懂这个“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迪斯的“燃辉”组织为了“进化”，出产了一系列恐怖的怪物，而煌国的“太虚”为了“成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并不清楚，但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却告诉我，这里面绝对蕴藏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如果能帮华拿下仙师的继承之位，那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太虚的底蕴太深太厚，舰家如果想一口子吃下，那基本上也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似乎缺了一股以前的疯狂狠劲。说真的，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满意，可是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
我微微偏头，看了打着饱嗝儿摸着肚子的识一眼。在这一盘大棋中，“识仙师”是最大的变数。
她看起来傻憨憨的，但又似乎算准了一切。
……………
“对了华，你们怎么来北方军区了？”我眉头一扬，提出了心里的一个疑问。
“小识说，她阿姐好像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就吵着要来北方军区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华有些无奈地说道，小识满嘴的谎话，也不知道这会儿是真的假的。
这段时间说是帮忙找阿姐，但感觉上就是在煌国到处吃到处玩，偶尔去几个武馆也是随便看一下就走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反正时间充裕。”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做东道主，你们吃喝玩乐的开销费用算在我的头上就行，我来结账。”
“嗝～徒儿，你不是北方的那什么……大少爷吗？自己吃自己家的饭也要给钱结账？”识歇了一会儿，又拿起一块西瓜开始啃。
“会计要算账嘛，要是缺了我这个口子，账目对不上，她们也不太好管理。”我笑了笑，“而且就吃顿饭而已，要不了多少钱。”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神态惬意地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骂你放心个屁。
“苏，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华和识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敬了苏一下。
“不麻烦。”苏摸了摸下巴，“舰长，我来北方倒不只是为了华和识的事。我家里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舰文卓把李元瀚以及李家的几个核心成员押送到北方了？”
“这个……我这边还没有详细的消息，等下我去问问我姑姑吧。”我微微一怔，不禁感叹舰文卓的手段。
舰文卓在北方的威慑力，堪比太虚的仙师。他亲自操刀的行动，目前仅失败过一次。
虽然舰家明面上的布局者是姑姑，但事情一旦牵扯到舰文卓……那情况就不是姑姑能够控制的了。
我估摸着之前姑姑应该想要保下李家，甚至有把李素裳推上北方大法官的想法，但事情推进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很明显大部分的情况都已经超乎姑姑的掌握了。
舰文雅确实是极为聪明的人，但李家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杂………这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姑姑现在虽然能量依旧还在，但是失去了权职之后，她在某种意义上说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你心中有数就好。”苏点了点头，“李元瀚被舰文卓押送到北方之后，李静秋气急攻心，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我姑姑现在已经带人赶往了西方。”
“……很严重吗？”我心头一紧，李元瀚都被抓了，贺姨之前就和秦素衣不和，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现在李静秋又生了重病……
那枕头现在……
“毕竟是老人。”苏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是经过当年的那场大战的幸存者，尽管武艺高强，但身体上肯定存在一些暗伤。若不是如识仙师一般达到了“见神”的境界实现“逆生”，那就算是平时保养的再好，也肯定会出现问题。”
“而所谓养生之道，实际上颇为重视精神和肉体之间的这个平衡，阴阳均守，互相扶持。李元瀚被抓，李静秋精神上出现剧烈波动，这就是打破了平衡，在身体上也必然会出现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眯眯眼，说人话。”识皱着眉头，罗里吧嗦的。
“…………有我姑姑在，再加上现代医学的水平，死肯定死不了的，但毕竟年纪大了，搞不好落下瘫痪残疾也有可能。”苏思索了一会儿，耐心地解释道。
不得不说……苏的脾气确实好，好像就应该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苏家虽然平时非常佛系，但即便是舰家也不敢招惹这群人。万一家里人出了点事情，还要倚仗苏家帮忙续命。二叔之前被光照派的国王打得半死，就一直靠着苏的姑姑针灸推拿。
博士在技术层面上说不定还要更高……但小蛇蛇研究的那几个方向……风险毕竟太大了。
“我知道了……不过关于李家的事，我家里人也都劝我别再插手了。”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现在李家的事，舰家方面应该是舰文卓在负责，而他认定的事情……别说姑姑了，整个北方，也就奶奶说话好使。
奶奶会愿意舍弃舰家的颜面去保李家吗？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奶奶虽然护短，但这个范围也是局限于“舰家人”。舰家文字辈或许会因为爷爷的关系，对李家有一定程度上的偏向，但对于奶奶来说………
李家这一脉别说亲情了，压根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当初二叔那事，奶奶连自己亲儿子都没有惯着，又怎么可能会去管爷爷和其她女人生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李家的破灭，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局。
“我就是和你知会一声，具体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苏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点了点头。
对于苏，以及整个苏家来说，李家的兴盛与否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天不会塌，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