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她和你倒是很像，脸皮够厚，也够无耻。”
“姑姑！”我不禁抱怨起来。
…………或许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即便这些年我的已经成长了很多很多，但在姑姑的面前，还是会不经意地露出孩子的一面。
“小舰，她也不一定是你的敌人。”舰文雅摇了摇头，“她把你激怒，除了是想要你露出破绽之外，同时也是在逼我护住你。”
“我们姑甥的关系僵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她，才有了一个缓和的突破口。”
“就算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对姑姑动手。”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舰文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不会以为，你二叔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吧？”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讪讪地笑着，继续装傻。
帕朵这副德性，想必大半是遗传她爸的。
看我装傻的模样，舰文雅又叹了口气，“枫慕红当年做的事，你了解了多少？”
“………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应该和舰家的【临渊】有关。”
我实话实说，当初的事老妈做的极为隐秘，即便是狼牙重工那边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嗯，是和临渊有关。”舰文雅点了点头，“当初最高法院查到，北方军区私底下在进行一个非法的实验。”
“实验的内容是，把一些北邦和煌国罪无可赦的死刑犯分开关押到漆黑的空间中，并对其的各项身体指数进行实时监控。”
“…………”我沉默不语，心里已经对母亲的实验明白了大半。
“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实验都是失败的。”
“枫慕红一共挑选了两千名死囚，而最终的结果是，这两千名死囚全部死亡。”舰文雅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死囚在进行实验之前，会与枫慕红签署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他们成功的进入了临渊状态，枫慕红许诺可以帮他们偷渡到北邦，免受煌国的死刑。”
“而这两千名死囚中，其实有六人成功进入了临渊。”
“但这六人却无一例外，在进入临渊之后都选择了自杀。”
“而枫慕红………在统计了以上两千人的失败原因后，将自己也关入了漆黑的监狱中。”
“不过十五天后，舰文卓发现了这事，他立马就从前线赶了回来。”
“两人之间大吵一架，在此之后，舰文卓又回了前线，而枫慕红也放弃了那个疯狂的实验。但经历这次实验后，枫慕红也得到了一些极为珍贵的数据，并对舰家临渊的训练计划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调整和改进。”
舰文雅摇了摇头，“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枫慕红可以说是舰家的功臣，并且她手腕极为利落，最高法院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有效指控她的实质证据。而且………每个军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脏事，最高法院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舰家之所以不保她，其实是因为另一件事。”
舰文雅又陷入了沉默。
“姑姑……我其实知道的。”我无奈地看着舰文雅，然后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二叔的事吧。”
舰文雅微微一怔，她伸出一只秀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舰文雅没有说话，她便是默认了。
我的母亲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温柔的存在。
她知道……舰家会将我训练为下一代的“临渊”，便进行了残酷而非人道的实验，甚至自己亲自感受其中的痛苦。
但对于他人而言，枫慕红确实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危险。
这个【他人】，甚至包括了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