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甸坐在包厢里静静地眺望下方的舞台。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今天玖富山庄一共有三个节目,首先是几个【魁】的歌舞表演,然后是一场小型的拍卖会,而最后的节目……也是今天晚上的压轴。
待最后一件瓷器拍卖结束后,舞台内侧的帘幕缓缓升起,露出了一张宽大华美的赌桌,而赌桌之外,还有一圈防止干扰的围栏以及一圈抓拍的摄像机。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其实是在煌国成立之前就流行起来的规矩。
当双方势力遇上利益矛盾时,为避免血腥的暴力冲突,会选出一名或几名代表,进行一场【比试】。
在北方,这类【比试】往往以拳赛为主,但这里的拳赛并不是指电视上的那些拳击比赛,而是以传武为主的格杀,落败的一方往往非死即残。拳赛虽称“拳”,但双方在比试之前也可约定使用刀枪剑戟等其它兵器。
而在南方,这类【比试】除了拳赛之外,还有千手之间的赌局。这类赌局虽不及拳赛那般伤及性命,但双方也常会压上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赌注,基本上输上一场,就是终身残疾。
今天这场赌局,便是由维尔薇对战伊索然手底下的千手,据说是听骰党在东方军区的负责人,在蓝道(就是老千)中一位极厉害的人物,至于双方的赌注我倒是不太清楚。
“双方的赔率出来了,维尔薇2.13,司徒岳是1.86。”
伊甸看着手机的屏幕,“这个司徒岳在南方的蓝道可以说颇有盛名,想不到维尔薇没什么名气,赔率居然和他也差不多。”
“正常,毕竟是【蓝道皇帝】的传人。”我点了点头,心里倒没有意外,若不是维家如今颇为低调,维尔薇的赔率绝对要比这个司徒岳更低(赔率更低,就是压她赢的人更多)。
“你要不要压点?”
“我不压。”
“哦?”伊甸露出一抹笑意,“按照之前维尔薇的意思,她应该是相当有把握赢下这一局才对,这白给的钱你不要?”
我伸出大手搂住了伊甸的腰肢,用自己的下巴在她的锁骨上蹭了蹭。
“我有富婆包养,不缺钱。”
“坏家伙,你是准备吃定我了?”伊甸双颊微红,她其实明白舰长为什么不下注。
如果现在下注给了维尔薇,那么舰长的心理就会发生改变,偏向维尔薇的那一边,因为金钱的利益关系,他将无法保持局外的心态。
而维尔薇的目的,便是拉舰长入局。
小千千钱,中千千人,大千千国。维尔薇和舰长都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善茬,这一场心理博弈,早在她们正式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把玩着伊甸柔软纤长的小手,我亲了亲她粉嫩的耳尖。
“我不仅要吃你的,穿你的,还要睡你的(′??v??`)”
“少贫嘴啦~比赛要开始了。”
……………………………
维尔薇今天穿了一身优雅的晚礼服,栗色的短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杆西洋手杖,还带着一顶长长的魔术帽,精致的小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普通的邻家大姐姐。
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我之前见过一面,是洪门的红棍,而另一个面色苍白,身上莫名有种死人的味道,剩下一个女孩长得非常可爱,眼珠子水灵灵的,有一种古灵精怪的俏皮感。
“倒是有趣。”我摸了摸下巴,想必这两男一女就是维尔薇团队里的人。
“南方军区军方势力也就一般,但民间的高手奇人可以说是四大军区之最。”伊甸挽住了我的一条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维尔薇身后的三人。
这三人跟在维尔薇的身后,看似是保镖,实际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而于此同时,一名斯斯文文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赌桌的另一侧。
领头的男子身材修长,和伊甸一样拥有一双耀眼的金色眸子,论长相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阴柔的贵气,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位气息沉稳,穿着褂袖的中年男子,想来应该是南方军区那位声名远扬的司徒岳。
看到那名领头的男子,伊甸的双眉立马皱了起来,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抱了抱她。
就算不和维尔薇合作,这个伊索然我也是绝对要打掉的。
…………………
“二当家,你要的货我可是已经带来了。”维尔薇笑着抬了下手,身后的三人立马上前了一步,将带来的黑皮箱子轻轻地放到了赌桌上,而待箱子打开之后,三件保存完好的古董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分别是一个颇具年代感的头骨,一块带着荧光的玉牌,还有一个造型独特的瓷瓶。
看到这三件古董,伊索然的双眸瞬间便亮了起来。
“……这维尔薇的团队里,肯定有盗门的人。”伊甸轻轻说了一句。
盗门是外人的说法,他们自己并不称自己为盗门,而是“荣门”。据说舰文逸手下那位“六儿”,就曾是盗门的一位贼王。
荣门有很多分支,但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偷的是活人,而另一类偷的是死人。
伊甸的意思,就是这维尔薇的手下肯定有盗墓的。
………………
“不愧是维家传人,阔气。”伊索然淡笑着点了点头,他招了招手,身后三名身材窈窕的少女也拿出了三个箱子,在桌上打开之后,竟也是三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司徒先生,请。”伊索然笑着后退了一步,而那位南方来的司徒岳则是缓步上前,抖了抖衣袖,露出了一双白净绵软的手。
“小姑娘,你想比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沧桑,好似凉风吹过一片枯林。
“哈哈哈哈哈……”
猖狂而邪戾的笑声在整个大厅中回荡,此刻的维尔薇似乎变了一个人,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凶厉。
维尔薇明明身高比司徒岳矮了一截,但看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和鄙夷。
“司徒岳,你问我比什么?你们听骰党除了骰子有些门道之外,其余的千术不都是小猫小狗的把戏?”
“小丫头片子,”司徒岳的脸色也冷了下了,“大可不必呈这口舌之利,如果你想借此激怒我,那未免也太小看我南方听骰党。”
“老东西少啰嗦,赶紧说规则!”维尔薇厌烦地摆了摆手,好像压根就没把这个司徒岳放在眼里。
“那好,就按千门的老规矩来,第一局抢骰比大,第二局六骰比小,第三局花式,你看如何?”
“就按你说的来,另外筹码怎么算?”
“三局两胜,赢家全收!”
“可以!”
两人商定好了规则,便静静地站在一旁。没过一会儿,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便端了两个精致盘子从幕后走了出来,每个盘子上各放了九枚骰子和一个骰蛊
“请维小姐和司徒先生验骰。”
维尔薇捏了几颗骰子把玩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表示没有问题。至于司徒岳则是站在原地未动,这里是伊索然的地盘,换句说便是他的主场,自然不用担心道具被做了手脚。
在此之后,两名女子便将骰子一枚一枚,间隔均匀地摆在了赌桌的外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