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和甄珠的关系被杨水仙察觉的事情，叶墨并不感到意外。
甄珠的双重职务是叶墨安排的，如果只是给人事部，还可能是为了结交，毕竟杨水仙事后也查过甄珠的背景，确实吓人。
可总经理这个重要职位一旦挂上，在知晓叶墨是商业城幕后老板的情况下，很难不做出这样的推论。
而且，两人是同一楼层的左右户，要说机会，那可太多了。
真正让杨水仙认定两人有关系的证据，是甄珠对商业城的上心程度。
那股势头，完全就是在打理自家的产业。
“她的确是我的人。”
叶墨爽快地承认了，他甚至做好了杨水仙翻脸的准备。
大不了一拍两散，沈佳怡对叶墨而言，也算不上多重要的人。
“哼哼，你人还怪坦诚哩。”
杨水仙说着，伸手在叶墨腰上拧了个钝角，又阴阳怪气道：“我看你是真不怕死，金陵庄家那是什么背景，你不会不清楚吧？那个短命鬼又是庄家唯一的正统，你和她的事情一旦曝光出去，你白袍叶墨或许能没事，但她必死无疑！”
叶墨知道杨水仙并没有夸大，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我既然敢做，就不会惧怕后果，真到曝光那一天，我自有手段。”
起初，叶墨对甄珠的确是不打算负责，他只当作双方是你情我愿的互相交易，但相处下来，就算他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从各个细节表达出的心意。
甄珠的付出有资格得到叶墨的保护。
“好好好，知道你很勇。”
杨水仙悠悠然白了叶墨一眼，又叹了口气道：“其实，甄珠的情况是庄家以权压人了，你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因为庄家而退怯，遇到你也算是她的福气。”
这一番略带同情的言论，让叶墨更加迷惑了。
“你不用觉得奇怪，这就是世界的运行法则。”
杨水仙看出了叶墨的疑惑，甚至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从何而来。
“自古以来，上层以道德限高，以规矩限行，所以，善良的人永无出头日，守规矩的人也永远走不出底层圈子。”
“上层一边向下面的人传达金钱买不来真爱的信条，一边用权钱独享着他们创造出来的‘真爱’，这世上从来没有真爱，因为才华、因为容貌、因为金钱、因为权势而诞生的感情，有什么高低之别？”
“有才华的人认为自己的才华胜过其他因素，有容貌的人认为自己的容貌胜过其他因素，说到底，都是对自身特长的自负傲慢。”
“我不相信真爱，爱情就是爱情，所谓爱情，本身就是盲目，你会发现所有真爱的例子都来源于虚拟的文学创作，那是无数华丽辞藻堆砌出来的美妙幻想，那些幻想蛊惑着世人，让本就盲目的男男女女有了更好的借口。”
“真爱，听着多美妙，事实上，就算是写出真爱的作者也未必相信真爱吧。”
“拨开这些虚假华丽的迷雾，再来看这个世界的法则，只有四个字：强者独尊。”
“如果追溯爱情的本质，其实是掠夺和选择。”
“适应环境，并且能够在环境中创造出更多生存条件的强者，天生拥有更多繁衍后代的机会，如果强者是男人，自然会受到更多女人青睐，如果强者是女人，自然也会有男人前赴后继跪舔。”
“只是在文明世界，不兴掠夺了。”
“这个世界需要底层有人托着，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低着头托着，就要给他们一个希望，又要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真爱与善良，不就是很好的希望信条吗？”
杨水仙展开手中折扇，轻松自然地挥舞着，淡笑道：“沈财神，是我娘家的选择，而你，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掠夺得更多，因为你值得更多，而我也会从你身上索要更多。”
“这样，你能接受吗？”
叶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到最后，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女人真邪门，不过，对我胃口，我接受。”
杨水仙显然对“邪门”这个字眼不是很满意，又往叶墨腰上拧了一个钝角。
“哪里有你这样形容淑女的，既然你接受，那我们就来谈谈甄珠和拉拉的事情。”
“你让甄珠担任总经理的职务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你和她的关系不能曝光，那她凭什么关系成为商业城的总经理？”
杨水仙收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胸膛，邀功似地笑道：“我可以短时间内，和甄珠成为很好的闺蜜，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帮你隐瞒和甄珠的关系。”
此时，台上的独舞已经进入尾声。
“拉拉是个好女人，这么多年很难得才动心这么一次，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甚至说过要把初夜给同一个男人，虽说当时只是戏言，但如果可以实现，对我和她而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感觉得出来，她对你很上心，就算没有我的干涉，她大概率也会在你这里沦陷。”
“用商业城额外5%的收益，达成甄珠和拉拉的共识，你不吃亏。”
叶墨瞄了眼杨水仙，忍不住说道：“你上辈子一定是个专业的老鸨。”
杨水仙对此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强买强卖，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再者说了，拉拉对你有想法是事实，你也的确有那个本钱，就是因为知道你好，我才会做这个顺水人情，具体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自己。”
叶墨不留痕迹地在杨水仙屁股上补了一记五指惩戒，算是给了回应。
杨水仙也不傻，领会叶墨的意思，留下“201”的数字提示，随后挥着扇子上台把独舞结束的姚拉拉领走了……
五分钟后，叶墨敲响201准备室的门。
“请进。”
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对。
台前幕后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而此时的姚拉拉身上还散发着舞者独有的光辉余韵，教人心驰神往。
“你好，我是叶墨。”
这正式的自我介绍让姚拉拉倍感受宠若惊，赶忙躬身道：“我是姚拉拉……”
姚拉拉本来还打算再多说些话，可后腰突然袭上一股刺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一手扶着梳妆台，险些没站住。
叶墨一眼看明白了，这分明是刚刚的独舞太卖力，伤到了腰。
看姚拉拉蹙眉直发颤的样子，是疼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