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安很是犹疑,现在面前有两条路。
从桥上过是最快的,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达温州城。
另外么就是绕河而行,不过那样又得多两个时辰。
根据方明善传来的军令,自然要求解安越快越好,淮军来势极凶。
解安必须立刻做出选择,是稳妥一些,还是冒险冲过去。
“将军,我看还是绕行吧,虽然远些,但对面这般布置定有伏兵,淮军大军来攻温州,若要堵截我等,必不会只有区区千余众!”
副将建言道。
解安也感觉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要堵截自己,大可多派士卒囤于对岸据桥而守,迫自己绕行!
若是有埋伏,河对面旷阔的很,仅仅数里外的密林可藏伏兵,但自己这边有一千骑兵,完全可以在伏兵来之前先杀穿步卒。
同时自己的大军能过河大半,即便不敌,也可以护着大军过河后,直接往温州跑!
何况那片密林不大,根据自己的经验最多也就能埋伏两三千人!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他不断的扫视四周,思虑着该如何抉择,忽然眉目舒展开了!
“本将却不这么认为?”
解安淡淡道。
“哦,难道将军想冲过去?”
副将有些纳闷。
“这些必是疑兵,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此处疑兵设伏,就是要我等绕行,其大军必设在前往温州的官道上!”
“我等多奔三四十里路需时大半日,将士更疲!此乃敌将的缓兵、疲兵之计也!”
“不若先遣骑兵杀散步卒,占据石桥,就算有伏兵来袭,我等亦能过河!”
解安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副将觉得有些道理:“那将军,让末将带领骑兵一路冲杀过去,将这批步卒冲散!”
解安点点头:“好,半个时辰,我军要渡过石桥!”
副将领命而去,召集骑兵就要一鼓作气杀向对面。
“杜帅,瑞安军要冲桥了!”
河对岸的淮军将领惊异的发现,瑞安军居然如自家元帅所说的,一定会试着冲桥的。
杜衡呵呵一笑:“这是理所应当的,若这么个毛头小将,本帅还拿捏不住,岂不是白和淮王混了这么久!”
副将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杜衡会笃定对面一定不会绕行,而是直接冲桥。
“杜帅,你还是告诉末将吧,为何如此埋伏,敌将就会冲桥!”
杜衡没好气的拍了下副将的脑袋:“跟着老子这么久,也打了不少仗了!怎的这都看不出?”
接着就把自己这么安排的用意阐释了下!
“原来如此,杜帅真是神机妙算!”
副将适时的吹捧下!
接着又有些疑惑:“若敌将不上当呢!?”
杜衡呵呵一笑:“不上当,他就得绕行近二十里,我等无须绕河,依旧可以先一步守住去往温州的要道,一样的以逸待劳!”
副将眼睛都明亮了,这一计简直完美!
若对方冲桥,则中杜衡的埋伏,若不冲桥,对方比己方大军多行二十里,肯定更加疲累,无论瑞安军如何选择,杜衡都占尽便宜!
“杜帅英明,末将佩服!”
杜衡则收起些脸上的傲然之色:“这都是淮王殿下教的啊!”
“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好了,敌军就要冲击了,准备!!”
副将拱手应命,派出身边的传令兵,传达杜衡的命令。
守在桥前的一千五百步卒接到命令,立刻投入战斗。
不过他们不挽长弓,不提刀剑,而是从身旁举起一根类似烧火棍的金属物体。
不用说也知道了。
他们乃是神机营中的火铳手。
刘山武要把大军放在温州城下,以强大的威势,昼夜不歇的拿下温州。
那就不能给予杜衡和刘伯温太多的兵力。
庆元兵多,刘伯温那自然要多拨一些,瑞安军少,杜衡就领了五千兵马。
五千对八千,就算淮军将士比方军强悍些,但毕竟人数差距不小。
为此,刘山武拨了一千火铳手给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