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山武在此立誓,必破杭州,必屠尽城中军民,为我主复仇!!”
“潘元明,我必亲自将你千刀万剐,掘你历代祖坟,杀尽你妻小满门!”
刘山武声若巨雷,须发皆张。
楼上的守军竟被吓的不敢言语,更忘了用弓箭射敌。
等潘元明登上城楼,才下令放箭。
刘山武在几个副将的拉扯下,边骂边离去。
此时郭部大营的军医已经抬了软塌,将郭天叙放上去,护送回营。
潘元明和赵世雄就在城楼上看着,榻上之人一动不动,想来已经没有生机了。
身边众人无不哀伤,吴琼更是不能自行回营,两名锦衣卫搀扶行路。
“潘大人,郭天叙定是死了!”
赵世雄激动万分,这一计实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扭转乾坤之计。
潘元明也嘴角噙着冷笑:“中我这么一箭不死者,那就非凡人也!除非郭天叙乃天命之子!有天地气运维护!”
“郭天叙即死,宋军必然分崩离析,再也无法起势!”
“郭天爵一文弱书生,不理军政,其子都还年幼,无人能继承其位!”
“吴琼,刘山武乃万人敌,但智谋略逊,庞钧文武兼资,奈何家仆小厮出身,无郭天叙坐镇,威不能压众!”
“其余张天佑、韩深、傅友德等辈只是一将尔!”
赵世雄侃侃而谈,似乎已经看到了郭部的萎缩与败亡。
潘元明也附和道:“郭部能一直压制朱元璋,只因为有郭天叙,现在郭天叙即死,朱元璋必然抢夺江南之地!”
“诚王再起势,两边夹击,淮国公恐怕在天也无法瞑目了!”
两人说完相视大笑。
郭天叙这边,众人护送着郭天叙回了中军帐,轻轻放置在床榻。
刘山武只当郭天叙已被暗算,悲恸大哭,定远军莫不是哀鸣遍营。
整个军营一下子乱了套,可无人主持,吴琼也只是在中军帐不出来。
锦衣卫和郭天叙的亲兵已经把中军帐外围的水泄不通,无人可以进去。
等郭天叙进营后,睁开双眼长吁一口气:“若非夫人们为我做此软甲,今日我命休矣!”
吴琼也收起泪眼,小心翼翼查看。
“无事,就是腿上一箭着伤了!”
郭天叙说着直接用手拔出了上身的三箭。
胸前两箭,那破甲箭已经穿透了两层甲,拔出来时,还沾着血肉,另一箭只是破开了第一层甲。
左肩那一箭虽没有软甲遮挡,但也无碍,刮破点皮肉。
腿上那箭就已经嵌入皮肉,需要治疗。
“国公忍着些,这就帮你剜出箭头!”
医官已经见怪不怪了,先给郭天叙腿上紧扎布绳,阻断血液流通。
再截断箭支,然后用小刀剜出箭头,不能直接拔。
郭天叙还是怕疼的,可没办法,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幸好这些年驰骋疆场,也受过一些伤,耐受力好多了。
吴琼心疼的一把抱住郭天叙,不忍直视。
等医官剜出箭头,郭天叙已经如同蒸完桑拿一样。
“恭喜国公,箭头不深未伤经脉,只需敷药静养就行!”
郭天叙扯着嘴角点点头,医官立马让锦衣卫脱去盔甲,好好的为郭天叙上药。
等露出金丝甲的时候,可以看出还是破了点,还沾了血迹。
郭天叙抚摸着软甲:“我郭天叙今日命不该绝,何其有幸,有众位夫人为我操持!”
吴琼又哭又笑:“夫君天命所归,岂是宵小能暗算的!”
郭天叙暗叹一下,自己纵横天下到如今,都没受大挫,今天差点被潘元明送归西了。
如果不是这软甲送来及时,吴琼又非要自己穿着,否则后果难料啊。
等敷好药,郭天叙对吴琼道:“叫山武别嚎 了,都多久了,让众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