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叙又把每天的操练课程进行改革,上午下午都进行半个时辰的队列训练,然后就是正常的刀枪训练,下午再增设了体能训练,不再是举举石锁,而且用现代部队那一套,仰卧起坐,端腹,俯卧撑,引体向上……
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一千二百尺障碍训练也是每周必做的,但现在是循序渐进,先从六百尺开始。
这也成了郭家军的一种体罚手段,但凡有个刺头跳出来,将官眼睛一斜:“去跑一圈一千二百尺的障碍训练!”
那个好汉立马就腿软了,这跑一圈下来,体质差的就委靡半天。
当然更多的是以后老兵的炫耀资本:“嘿,你看那障碍训练场没,咱当初是第一批通过考核的,是爷们能跑不过来?到咱郭家军,跑不了一千二百尺障碍,那就是娘们,要不就是大内里那种男人!”
“啊?大内里啥样的男人?”
一个新兵双目崇拜的看着老兵。
老兵一把伸向新兵的裤裆笑道:“缺把的男人!”
“哈哈哈,老哥,你再给我们跑一次看看!”
老兵脸色一变:“莫急,等训练的时候都要上,跑不了,跑不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渐渐的锐健营也添员了不少,第一次跑障碍会很难受,但经过系统训练后,多数人是能跑下来的,而且毕竟福利待遇好,能挤进去的都想挤进去,锐健营扩编成两千人,是真正的精兵营了。
在训练场如火如荼的时候,郭天叙正在郭府后院接见一批扛着大鼓、铜锣的汉子。
郭天叙眼睛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突然看到一个人很是眼熟:“嘿,老孙头!”
这是郭天叙同乡的,看上去四十多岁,但头发半白了,更显苍老。
老孙头嘿嘿一笑:“少帅还认得咱啊?”
郭天叙前世肯定不认识,自然是原主的记忆:“嗯,你咋也参军了,你可是我们十里八乡的一把好手!”
说着他下意识到看向老孙头腰间,果然一把铜质的唢呐别在腰间,这老孙头是定远有名的唢呐匠,但凡十里八乡有个红白喜事的,都要请他吹上一曲,也不知道他这把锁呐送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佳人在唢呐声中成了少妇。
啊呸,那叫成就良缘。
“哎,至正年开始,我们这里屡遭旱灾,叵那元廷不赈灾不说,还逼迫着百姓交税,谁还有钱办个红白事的,死了人直接席子一裹就下葬了,成亲也是点对蜡烛拜个堂就算了,连匹红布都没有,老生家无良田,又没其他活计,能咋办?这不大帅举义兵,不嫌弃老生年岁大,让咱在军营里混口吃食!”
老孙头摇着手苦笑道,这世道能混口饭吃就很好了。
郭天叙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是无论什么样的职业,在这种世道下都难活下去。
老孙头看着郭天叙又笑道:“当年大帅迎娶夫人的时候,也是咱找的班子,在前面吹吹打打的将夫人送进郭府,这一眨眼都二十余年了,少帅还真有几分夫人当年的模样!”
这个世界的娘亲郭天叙还没见过就过世了,印象中是个很温柔贤惠的女子。
“老孙头,你可会谱曲?”
郭天叙这次主要想找个能谱曲的人,他会唱的歌很多,可谱曲不会,只能通过自己哼唱,找人重新谱曲。
“少帅,你可找对人了,当年定远的戏班子都是找咱谱曲,别说,三十岁前,咱也是风光过的!”
老孙头一脸自傲。
郭天叙眼睛一亮,那就好办了,再看向他腰间的唢呐,心里更有底了,在现代锁呐称为百乐之王啊,什么东方的西方的乐器,在锁呐面前都是弟弟。
锁呐一响,秒杀全场,锁呐出征,寸草不生!
“好好好,我唱一首词,你给谱曲子,然后配乐,一定要气势恢宏,气壮山河,气吞天下!”
郭天叙一下子把自己能想到的带气势的成语都说出来了。
“哦?少帅自编的词?”
老孙头好奇道。
郭天叙挠挠头,说自编还真不好意思,他是偷师后人的,作为军中BGM,最强的自然是屠洪刚老师的歌,精忠报国更是必备,这一唱出来不得自带千军万马啊。
“来,我哼唱,你看着谱曲子!”
“好咧!”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郭天叙连开头的调子都哼出来了,然后越唱越洪亮,好似回到了在KTV的时候。
那些鼓手、乐匠听的两眼放光,这词……上头啊。
老孙头惊的嘴都合不拢,当年他给霸王别姬谱曲的时候,自认已经那曲子已经够霸气了,对比郭天叙所唱的,简直就是小儿骑着木马打架。
“这,这是何曲?”
众人目光惊疑,一曲罢大家感觉自己热血都要沸腾了,老孙头这个文艺兵都想提着锁呐上阵杀敌。
郭天叙昂首道:“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