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美酒佳肴,歌舞奏乐,一派和气。
何国舅好大喜功,被几个官员连环彩虹屁的吹捧下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当众拉帮结派,收受贿赂,丑态毕露。
颜盈只觉得没眼看,合拢了一下袖子,坐到了两个谦谦君子的官员身边,一个是徐州刺史管文若,另一个则是广陵太守南迁,这两个人出身世家,腹有诗书,自诩品德高尚,为官以仁为本,自然看不惯何国舅的这等奢靡做派,面带不忿怒容。
颜盈对徐州和扬州都很感兴趣,自来熟聊天简直不要太熟练,而这两个人也对颜盈这个后起之秀起了爱才之心,三个人很快便谈到了一起,形成一个小团体。
宴会结束后,众人在荆州休整,这三天里,由大将军带头,府里夜夜鼓瑟吹笙,天天饮酒作乐,有秦朗这个刺头在前,吸引了何国舅所有的视线,颜盈的这个抱团取暖的小团体也就没人在意了。
三天后,各地诸侯带来的兵力整合到一起,大军开拔,走官路,直通上京。
冰雪消融,官道上纵然有人清理路面,但这一路上,依旧泥泞不堪。
马车颠簸,颜盈选择了骑马,顺便观摩一下其他诸侯的兵力情况。
这些诸侯带来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万了,其中以何国舅与秦朗的兵力最强。
何国舅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手底下的士兵油水多,看起来兵强马壮,列队有模有样的,但就是没有什么凝聚力,一个个都是花架子,强敌来了,还没打呢,就想着逃跑了。
秦朗治军严谨,手下多骑兵,直属精锐一万人,一人一骑,铠甲兵器都精练齐整,严守军纪军备严整且作战时相当勇猛,据说,秦朗每次率领着部队攻击敌方阵营,快速精悍,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颜盈盯着人家的骑兵快要流口水了,心里暗暗决定:“太他妈帅了,等回去了,我也要练就这样一支威风的骑兵”
大军抵达上京,颜盈勒住马停了下来,看着上京城这雄伟的建筑赞叹一声:“不愧是大墉的帝都啊,巍巍耸立,恢弘浩然”
马车里,白玏岩望着窗外熟悉的地方,微微有些失神。
数万大军停在上京城外,宫里的太监宣召:“陛下有旨,传召几位入宫觐见”
颜盈作为一个小诸侯,在这段时间里和其他人也算混了个脸熟,这次逆贼最多的便是在荆州和蜀地,荆州有秦朗和何国舅,而蜀地却是颜盈一个人的功劳,战功赫赫,哪怕是何国舅也不会忽视了他。
上京城,天子脚下,繁华依旧。
从主街道一路直达宫门口,颜盈官职最小,自然跟在众人最后面。
等到进入了金銮殿中,却见一众文官站立两旁,而在龙椅上坐着的却是一个七岁小男孩,哪怕穿着龙袍,努力摆出我很凶的架势,但依旧没什么震慑力。
而在皇帝身后站着一个老太监,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一道圣旨,尖锐细长的嗓音喊道:“陛下年幼而奉庙,却有贼子谋乱造反,幸而有天下贤才平乱,诛杀贼寇,如此才可为天下治,方安社稷,抚黎明……,奉陛下命,赏金,赐华服!”
老太监还未说完,却见何国舅一把抽出腰间的砍刀,冷笑道:“尔等肮脏货色,怎配代表陛下下旨?”
宦官面带惊怒,似是被吓着了,本就有些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指着国舅鼻子反骂道:“皇宫大内,陛下面前,你竟敢拔刀,惊惹圣颜,此为大不敬,国舅是要造反不成?”
何国舅大笑起来:“你这等仗着先帝信任,便为非作歹的贱奴,休想再骑到本国舅头上作威作福”
先帝在时,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没少给宦官权力,他身为国舅,以前受了这些阉犬不小的气,早就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如今兵权在手,何须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