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上,为首的张家主权衡利弊之后,率先松了口,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剩下的几位家主面面相觑之后,陆续站了出来。
到了这会儿,他们若是不明白颜侯特地为他们设下的一场鸿门宴,那就是个傻子了。
偏偏他们不得不低头认下这个哑巴亏。
颜侯手握重兵,掌管江阳军政,说一不二,他们偷税一事本就理亏,真要惹恼了他,抄家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者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不止会被朝廷追责,更会被天下人耻笑。
家族名声受损,这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我王家定当如交纳纳税赋”
“我赵家亦是”
“……”
在场的几个家主挨个表了态,颜盈这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来:“各位家主深明大义,颜盈佩服,来,我敬你们一杯”
几位家主面带土色,如丧考妣的喝下了这杯酒。
酒的味道没尝出来,嘴里尽是苦涩:这可是钱啊,好多好多钱啊。
颜盈一口酒下肚,心中畅快,不着痕迹的和白玏岩对视一眼:目的达到。
白玏岩一手拉满了仇恨值,对上几位家主不善的眼神,面色如常,放下身段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谦虚道:“玏岩年幼狂妄无知,一时冒犯了诸位家主,还请原谅则个”
张家主听到这句话,一手抚着的胡须差点失手拽下来几根,这又是闹哪样啊?
心底更是直接骂开了:“好你个竖子,之前是谁拿着律法当令箭振振有词的?这会儿又年幼无知了?蒙谁呢?”
他们之前没准备被这小子坑了一把,这会儿几位家主都打起了精神,小心应对。
见他们没说话,白玏岩反倒是很客气的继续说道:
“几位家主怎么不说话,玏岩之前冒犯已是不该,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万望理解;我等初到江阳,便听闻此地人杰地灵,玏岩不才,愿为主公寻一二贤才治理下县各地,不知几位家主可有推荐人选?”
白玏岩深谙打一巴掌,要给个甜枣的道理。
自从先帝在世时,官位更迭便一直由世家把控,如今更是肆无忌惮,上京城中,但凡有点分量的位置,都提早被预定下了。
类似于张家,王家这等末流士族,自然而然被剩下了。
如今他们缺一个机会,而在主公帐下缺少文吏,互惠互利,彼此需要,岂不正好。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来抵消之前的不愉快,重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以方便日后再一次薅羊毛。
白玏岩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面上却未露出分毫。
反倒是张家主等人面露喜色,他们为了将族中有才能的子弟送出去当官,费了不少心血,可机会有限,族中弟子又多,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现在好了,颜侯手底下缺人啊。
在哪儿当官不是当,更何况颜侯待人温和,是个好上司,最重要的是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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