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水不过是淮水的一个支流,虽然水流量并不太大,但足够对亳州城形成致命冲击。
并且只要决堤之后,筑起一道小坝便可将涡水直接引向亳州南城门。
因为工程虽然并不大,但还是需要妥善安排附近百姓与军队一起,以确保周边百姓的安全。
同时在涡水上游就地取材,修建小坝改变水流方向,待河水水位足够之时便可决堤放水。
王德的想法非常的简单,那么便是征用周边民夫去改河道,让决堤的水流直接借着坡势直冲亳州南城门。
如果征用懂得水利工程的民夫或者技师,则能够利用所学,改变水流的流向。
既能够减少水患对于其他区域的影响,也可以只针对亳州南城门形成冲击。
这样巨大的水流势必会对亳州城门和城墙造成强大的冲撞作用,城破肯定是没有任何悬念。
“末将领命,只是这民夫和技工恐难以一时征调。”
王顺有些为难的望着父亲,虽然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但这类决堤和修坝之事确实从来没有遇到过。
更何况要短时间内征调民夫这样的粗活,要知道民夫可不像军中兵士那般听话。
“凡事皆懂得变通,不要只懂一味猛打猛冲。可以许诺城破之后,金军财物酌情分予民夫。两日之内此事必须完成!”
王德对于自己的次子颇为疼爱,但对其只知蛮干的性格也有些无奈。
正好借此机会敲打和教训,也是令其快速成长的法子。
“两日?这是不是太短了?”
王顺没想到父亲只给自己如此短的时间去布置和处理此事。
这一下子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两日,就两日!本帅不管你用何方法,必须决堤,将流水引向南城门!”
王德的话语之中透着统帅的权威,不容对方有任何的辩驳。
“可是,这……”
王顺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的斩钉截铁。
全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有什么可是,你就是用双手刨也要两日内刨完!”
“末将领命!”
望着父亲不给自己留有任何解释和余地,王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非常了解父亲的脾性,认真起来必定是六亲不认。
如若自己真的两日内无法完成,那迎接的必定是严酷的军法。
“流水一旦冲进城内,势必造成大量伤亡。张挺可将附近军中和民间医者聚集,广纳艾草。及时妥善处理尸体和消除瘟气,并全军配发绢布,以防疫病流行!”
不得不说王德的考虑还是非常的周全。
既要防止敌军的大规模抵抗,又要兼顾瘟疫的发生和流行。
如果涡水冲进亳州,势必会造成大量被淹死的人。
一旦尸体不及时掩埋,腐烂的尸体必定会蝇虫遍布,从而导致瘟疫的流行。
抗御瘟疫入侵的最重要的是“避其毒气”。
有懂行的医者用艾草熏杀毒气,并且全部配备绢布来蒙口鼻,便也是防患于未然。
“末将领命!”部将张挺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