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完颜宗弼出了什么变故,下官也是瞎猜的,两位相爷听听罢了。”
韩世忠摆了摆手,虽然他对于军务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但毕竟只是猜测,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信口开河。
“哦……”
韩世忠的话让张浚陷入了沉思,相较于赵鼎而言,张浚不但熟悉政事,对于军务也是颇为了解。
眼下的这个局势和官家突然的召集,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韩世忠的话。
细细品味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大宋和金国这六年来都是相安无事,虽然各地都苦练精兵,但完颜宗弼显然知道金国已然不是大宋的对手。
于是金国在北边玩起了坚壁清野的那一套,与大宋既不挑衅也不往来,甚至在两国边境处弄的一片荒芜,以显示求和之诚意。
原本赵构是期望三年的休养生息之期过后,便找机会兴兵北进,却被完颜宗弼控的死死的。
“这完颜宗弼可真是当世豪杰啊!”张浚不禁腹诽道。
金国自打被岳飞打疼之后,一直心存畏惧。
和高丽的保州之战也是损兵折将,并且金人不善于治国理政国力颇有些日渐势微。
正是完颜宗弼的这一套手段,让大宋竟然毫无用兵借口,颇有些师出无名的窘境。
可以说现在的大宋已经完全具备碾压金国的实力,只不过在完颜宗弼的苦苦支撑之下没有借口罢了。
“韩枢相所言颇有些道理,为人臣子须思虑在官家前面,方才算得上为君分忧啊!”
张浚对着韩世忠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话也是相当的认可,也侧面赞扬了韩世忠思虑周全。
“如若真如韩枢相所料,那么真乃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鼎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的说着,他非常明白官家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现在朝堂之中许多人安于享乐,造成文臣乐享太平,而武将则是一心北伐。
或许官家下定决心北伐之时,还需要对朝中享乐派进行一番敲打和鞭策才行。
“赵相所言非虚,确乃千载难逢之机,这就是官家着急商议要义之所在。”
韩世忠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于北伐之事他已经准备了多年,可以说从议和完成开始便着手准备,因为大宋与金国迟早会有一场恶战。
因此对于韩世忠的枢密院而言,无论是对于金国的军力部署和分布,还是金国将领的任用与调动,都已经是了如指掌。
“不知韩枢相有何高见?”
一旁的张浚从韩世忠的话语之中感受到其似乎准备充分,言谈之中自信满满,也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毕竟韩世忠的谋略和远见在大宋也是首屈一指,因而在朝堂之中谈论军务自然也是分量十足。
“下官以为,离间金国朝堂,安抚周边四夷,方得以专心北伐!”
韩世忠话音刚落,勤政殿外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离间和安抚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