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以后知府过几个州府和地方转运使,对于军务和民政等等方面都是非常了解。
其与李若虚算是岳飞的核心幕僚,因此颇得岳飞器重。
郾城处于颖昌和开封两地的中间位置,只是颖昌距离郾城更加近,但对于驰援郾城而言两地都可以迅速抵达。
朱芾的意思便是再次运用蔡州之战围城打援的办法,先行攻打郾城,然后设伏打击驰援之敌。
相较于颖昌而言,开封的地理位置和核心地位要高得多,因此朱芾笃定开封守敌不会贸然去救援郾城。
虽然郾城是开封的屏障,但毕竟开封城牢不可破,固守待援几个月都没有问题,所以不会为了区区郾城而顾此失彼。
更何况颖昌守军完全可以协防郾城,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朱芾才敢提出设伏颖昌而忽视开封。
“在下也非常认可朱公之言,颖昌解郾城之围无论是距离还是隶属上而言,都乃是天经地义。将心比心,如若让我等换位守开封,亦会同样如此。金人此时主力鞭长莫及,开封城只能固守待援而非主动出击。”
“因为围郾城而打颖昌之援军,拿下郾城之后再行攻打颖昌,拿下颖昌之后再佯攻开封,以此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李若虚说道。
对于朱芾的意见他非常认同,这样的认同既是站在对战局态势的理解之上,同样也是对于金军现在处境的理解之上。
“既然如此,都打到颖昌了,何不干脆一并收复开封,岂不快哉!帅爷不是做梦都想要收复开封吗?怎么近在咫尺了,却又弄个什么佯攻!”
“开封开封,咱要么就进攻把它打开,然后好好守着把它封住,这才是开封嘛!弄个佯攻,开也开不了,封也封不住,有何含义?”牛皋有些不解的说道。
既然能够拿下郾城和颖昌,那同样可以拿下开封,为什么却偏偏只是佯攻一下,牛皋对此有些难以理解。
牛皋的话声刚落,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蔡州和郾城不比开封,当年李纲率军民守城一年逼退金军,可见开封城的防御之坚固。以眼下金军在开封的兵力和防御,短时间内想要攻占开封绝无可能。”
“我军本来战线就已经拉得太长,如若短时间拿不下来,则容易被驰援或者回防的金人打个措手不及。到那时不单单开封攻不下,或许连蔡州和襄阳都不一定保得住。”
“更为重要的是,枢密院军令只命攻打郾城和颖昌,佯攻开封。此乃朝廷既定之策略,我等只能执行,不可再自作主张而贻误整个战局。朝廷许我临机指挥之权,但不可越过策略之限。”岳飞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于像有牛皋这样顾虑的人应该是大有人在,相信整个岳家军里面有很多人会不理解这样的做法。
因此岳飞觉得有必要和他们解释一番,既能够告诉他们眼下的战局关系,又能够阐明自己听从号令而不会擅作主张。
“诸位大都有各自的看法和见解,本帅会一一酌情考虑后形成大战方略。郾城之战本帅再次重申一下,不可轻敌,不可滥杀,不可欺压百姓,不可擅作主张。凡事皆须听从帅令行事,违令者斩!”
“大军明日开拔蔡州,待行营部署完毕之后,便可依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