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构在临安密切关注着绍兴议和的进展之时,绍兴这边秦桧此时却是品茗读书,似乎议和之事根本毫不着急!
自从和张俊以及魏良臣到了绍兴,秦桧就明白自己这个使命是个难以完成的使命。
官家把自己右丞相这个职务架空,又安排一个没有任何筹码的和谈差事,以期望自己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以赵构的一系列举动,主战之风在朝廷盛行,主战派渐有抗衡主和派之势,逐渐威胁到自身的地位。
因此秦桧也就疏于议和,难得享受着闲暇时光,就算是问责也没有太多的理由来指责。他要做的就是看看赵构下一步的做法,以便见招拆招。
自从金国以派遣萧毅、邢具瞻为审议使赴绍兴后,与金议和之事都是魏良臣出面和谈,秦桧和张俊则在幕后出谋划策。
秦桧为了避嫌没有私下与金使接触,但暗中却又信使来往互通有无。
“相爷,张俊张大人求见!”门外小厮在外通报着。
“快请!”
秦桧此时在这绍兴行营,完全就像被软禁一般,官家给出的旨意是安心在绍兴议和,其他事宜一概不用理会。
这样的方式让久握权柄的秦桧有点无所适从,虽说无事一身轻,却也是心中不畅。
“秦相,您真是好雅兴!下官是坐卧不安,您是气定神闲啊!”
张俊此时也和秦桧境遇相同,自从被罢了江淮的兵权之后,张俊便被安排在枢密副使的职位上,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毫无实权。
枢密院有枢密使韩世忠把持,江淮如今是被刘锜掌握,岳飞被诬陷有神奇般的续任,这三人都是妥妥的主战派,和自己都是格格不入不相为谋。至于西线的吴璘,继承了其兄吴玠的兵权和官职,与众人都是客客气气,从来不选边站,只知道维护皇权,自然也就谈不上深交。
“张大人这是有何事相商啊?”
秦桧从骨子里就是个文臣,且是官场的老油子,不该接的话不乱接,不该讲的话不乱讲,不该听的话不乱听。
他见张俊话里有话,自然不会轻易往下接。
“秦相,这金使来绍兴许久,趾高气扬,时常威胁恐吓魏良臣,这可如何是好?”
张俊与秦桧兼任议和统管,虽然不用直接与金使面谈,但相关的议和内容和要求都是要经手的,并且也是要向赵构承担相应责任的。
他见议和迟迟没有任何进展,而官家对议和似乎又非常重视,这样一来担心官家问责难免遭受罪责。
“哦,以张大人之见该如何处置?”
秦桧依然不疾不徐的说着,以他的风格自然不会和盘托出,只会把球抛给张俊。
秦桧心中又何尝不急,只是没有任何筹码和谈资,怎么和金人谈?这个问题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下官认为,官家给的这个条件没办法谈,既然没有和谈条件,那就草草打发金使回金算逑。再这么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咱也不用天天呆在这绍兴,都淡出个鸟来!”
张俊这人本来就是武将出身,和秦桧政见相同且狼狈为奸,说话自然也就比较随便了。
“不可不可,张大人不要心急,如果议和没有任何结果,官家肯定是要问责的。金使来了没有结果却没有急着走,说明金国也很想谈。你可知官家是何意图?”
“下官觉得官家是想拖延时间,能拖就拖,又不肯下赌注。目下只不过不同往日,官家的本钱比南渡之时相比强了不少,自然不肯往外掏钱,里子面子都想要。”张俊也是直言快语,不假思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