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知道官家为江山社稷,为天下黎民背负很多,很多事情让外人误解歪曲。但也只有官家您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创造太平盛世。况且官家也无须一人背负,官家还有文武百官,还有贵妃娘娘,还有民女……”雨晴此时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
“你能这样说,朕心甚安。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朕都翻来覆去,夜不能寐。想起还在北境受苦的父母和亲人,在想想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真是寝食难安!”
赵构所说不大道理,父亲宋徽宗已经薨逝归天,灵柩却仍然留在北境,至今无法叶落归根。
母亲韦氏自开封随整个皇族被掳去北境,自然免不了受苦受累。正妻邢氏被掳之时怀有身孕,至今也是生死不明。
而自己那位皇兄被掳之后,也是受尽苦难。若不是大宋现今国力渐强,军备渐盛,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去谈迎回徽宗灵柩和生母韦氏。
“朕每每思亲之时,都非常孤独难熬,身边人枕边人都无从细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只有和你,朕才是无忧无虑。你愿意陪在朕身边倾听吗?”
“民女知道了……”
雨晴似懂非懂的听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话未说完,被赵构轻轻一拉手,本来并排而坐,一下子被拉到怀里。
整个玉辇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清晰的呼吸声。
“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朕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超凡脱俗。如今你已常伴左右,朕要你以后一直陪着!”
“官家……,我……”
雨晴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和成年男子接触,如此肌肤之亲,自然是羞的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应答。
“朕与你接触良久,觉得你不仅容貌秀丽,且敢作敢为,最重要的是心性纯良,嫉恶如仇!”
“民女没有官家说的那么好……”
雨晴半推半就的依偎在赵构怀中,似乎想要挣脱又不想挣脱,只能听之任之。
“那日遇到秦熺,面对好色之徒你敢出手教训;遇到高冬,面对迷茫少年你敢于规劝。正说明你敢做敢为,也有仁爱之心。朕慧眼如炬,不会看走眼的!”
“官家是阅人无数,自然也是阅女无数!更是不会看走眼的!”
雨晴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本想着一辈子择一夫而嫁,过着平凡的日子。
没想到冥冥中让自己成为皇帝的女人,时也命也,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啊……”
赵构从没想到有人敢揶揄自己,哪怕是俏皮的玩笑话。
此刻他才感受到自己那么的普通,才感受到和雨晴在一起那么真实,真真正正享受到普通男女之情。
“朕的后宫嫔妃极少,你在宫中自然知道!朕要的是心意相通,为朕分忧的女子,并非贪慕女色。”
赵构此时正色到,不过确实自南渡以来,自己的后宫人数甚少,或许与痿腐之疾有关,亦或许与自己心意有关。
“嗯!与官家接触数日,臣女从点点滴滴中发觉官家是位有雄心壮志的明君,臣女愿……,愿跟随……,愿跟随官家左右!”
雨晴把自称由民女改为臣女,虽一字之差,其意甚远。
“哈哈哈,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雨晴的表现让赵构龙颜大悦。
每每帝王选妃基本上都是选秀或者联姻,自己从民间来找到自己钟爱的女子少之又少。
并不是每个君王都有这样的机会和智慧。赵构突然觉得自己在臣子和爱人的选择上都是遵从内心,都是以自己的认知和想法去选择,不会为任何旁人所左右。
或许这就是真正一代雄主所具备的特征吧!
在从皇宫大内到钱湖门瓦子的路上,雨晴就这样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君王。
她愿意相信自己能够跟随在明君左右,见证太平盛世的逐渐开端。
瓦子里的戏苑,台上的戏子真绘声绘色的表演着,台下的一对男女执手而坐却心无在焉的看着。
小小的戏苑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味道,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