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个皮囊,换了个模样,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骷髅头,就是吧,那骷髅头坏掉了,没办法,只得换了这个皮囊,”大头笑道,“当年我跟青豆儿可是为了皮囊才来这里卖鬼的,你猜猜看,这皮囊多少贝?”
“我记得青豆儿说过,五千贝?!”方奚道。
大头摇摇头,笑道,“一点儿都没花!白捡来的!”
方奚正要接话,忽然看到大头身后两个男子的脸色,于是忙改了口,“这两位是?”
“轩辕山木雷,”木雷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这是我二弟木云!”
“久仰久仰,”方奚对二人抱拳施礼,“在下方奚,家父方仲,伯父方伯。”
几个人很快熟络起来,坐在一处说说笑笑,忽然,大头眼前一亮,她揉揉眼睛,看到一个阴影从门口慢悠悠挪走,她“腾”一声站起来,“我好像看到了大山龟!”
闻听她的话,木雷忙站起来,窜到门口东张西望,哪有什么山龟?!
这时其他人也跟了过来。看不到山龟,大头拍拍木云的胸膛,“是我眼花。”
“倒未必,”方奚笑道,“不瞒各位,这里还真有一只大山龟,只不过它常常神出鬼没,今日里你看到的,也许就是它咧。”
“在哪里?”大头三人急切问道。
看出三人的异样,方奚倒也不敢怠慢,领着他们去寻那山龟。果真在一块儿山石后找到了山龟,正是木雪的神龟,此刻它正躲着垂泪呢!
听见木雷的声音,它伸出脑袋,哀怨地望着他,却是一动不动的。
“那山龟的主人呢?”木雷问道。
方奚一愣,随即答道,“你们也认识山龟的主人?那女子白日宣淫,大庭广众之下行不轨之事,犯了众怒,众人当时就要将她活活打死。我大伯路过,将她救了下来。不过众怒难息,经过审讯,还是决定要将她绞杀。我大伯虽然德高望重,但众人审讯的判决是我们的最高原则,任何人不得反对。”
“你们处死了她?”木雷失声惊呼。
方奚望了望东边的天空,“还没,绞杀时刻要在日出......”
“我妹妹现在哪里?”木雷顾不上体面,大嚷道。
“市东的台墩子上,”方奚一边说着,一边指路,“我带你们去!”
几个年轻人风一般奔了出去。
等到了市东,早已经人满为患,他们一进人群就好像进了厚厚的泥浆,几乎寸步难行。木雷顾不得太多,飞身而起,他在半空瞄着一个青灰色的台墩子,上面几个粗壮的汉子围住一个人。其中一个手里已经举起了明晃晃的刀。
他迅疾而至,也顾不上自己受伤不受伤,空手去抓了白刃,竟徒手将那刀折断了。那行刑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是天将大神,吓得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木雷落了地,去看那白囚衣,不由一愣:那女子相貌有几分像小妹,但很明显,并不是小妹。而且这女子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乌紫,赫然就是个死人!
这时,方奚带着木云和大头也跳上了台墩儿。看见这情形,俱是一惊!
“宣淫的女囚呢?!”方奚厉声呵问。
那主刑之人吓得面色如土,连连叩头,“小人不知,小人只是主刑杀,其余不关我的事!”
方奚听了这番话更加生气,“不关你的事?!你杀一个已死之人来愚弄我们还说不关你的事!你们几个,把他关押起来,等候审讯!”
其余几个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赶紧起身,将他押了下去。
方奚又着人将情况禀告给方伯。安顿罢,他才转向木家兄弟,“你们放心,人是在我们这里丢的,我一定弄清情况,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带着木雷三人去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