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天给人干活,”木云说着随众人走出了山洞。
山洞前的空地上,堆着大跺大跺的草药,空地正中有几十个石台子,人群三三两两散开,有分草药的,晒药的,有磨药的,看上去都很勤力。
“你也睡足了,我们现在走吧,”木云对大头道。
“这里味道这么好闻,我还想待一会儿呢,”大头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
“喂,列方,新来的给你指使,”老姜头对一个中年男子喊道。
那叫列方的男子听了,看了一眼木云,指着地上分好的药材说道,“你把分好的药材送到那台子边,按照草药类别搬放。这几类长相不一样,很容易区分。”
“我们只想在这里闻闻味道,可不要听你们的指使,”大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听了这话,列方一愣,定睛看了木云,又极快地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姜头,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不能乱说话,老老实实做事吧。”
“这里不能乱说话,为什么?”大头可不乐意了,“人长着嘴不就是说话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是人的自由,这里连自由说话都不能?真是无聊无趣,石头,我们还是走吧!”
木云听罢,果真跃而飞起,可脚刚离了地,一根牛皮鞭子忽然游蛇一般缠了他,那鞭子上尽是些烈焰火钉,将木云扎得遍体黑红,一股烧灼衣肉的焦味儿传出来。尽管感觉不到疼痛,但木云终究没有气力再起飞,重重地摔在地上,落地的霎那间,他转动身子,耸起肩膀,护着大头,免它再次被撞进地里。
大头见木云脸色刷白,浑身燃着簇簇红花般的烈焰,惟恐他烧焦了,哇啦哇啦大哭起来。
“别哭啊,帮忙打他,”木云越挣扎那鞭子捆绑得越紧。好在大头源源不断的泪水顺着肩头流下去,浇灭了木云身上的烈焰,烈焰一熄,那鞭子蓦地遍体长出寸许长的獠牙钉,刺啦穿进木云的体内,大头顿觉心疼难忍,哭得不能自已。
木云见它哭得厉害,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竟硬生生将鞭子从体内扯了出来,有些钉尖上还钩刺了血肉。这样的惨状早把在场的人吓住了,他们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
“又哭什么,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木云双手抱着大头,仔细查看着,但见一条条的血痕沿着它的头顶,流出,却原来是自己的手已经成了血河一般。
大头心如死灰,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是泪水横流,呆滞滞地盯着木云,木云的面色如雪,一连眉毛嘴唇也变成了淡灰。
老姜头见他一味护着那骷髅头,以为骷髅头是他的要害所在,扯起长鞭甩得虎虎生风,径自向大头挥来。木云余光瞥见,一手护了大头,一手抓了鞭子,任由钉子穿透了手,只是不肯松,他想夺过鞭子,但他不知,他已经没有气力了,眼睛一闭,跌倒在地,手里,仍紧紧抓了鞭子。
老姜头死命地想拽回鞭子,可是没想到木云手那么紧,他发狠从一旁捡了药锄,走到木云身边,想把他的手砍断,药锄刚举起,就听到一声娇俏地呵斥:“住手!”
老姜头抬眼一看,放下了药锄,点头哈腰道,“二小姐!”
来人正是岐黄部首领姜乔的亲妹子姜玄,她走到老姜头面前,骂道,“我哥花钱买的人,你就把他打死了,少了个劳力不说,还浪费了钱,让你来管人,是给我们省钱的,你倒好,下手这么狠!”
老姜头扫视了一眼围观者,他们知趣地散开了,各去忙碌,老姜头凑近姜玄说道,“二小姐,这牛皮鞭是首领用罔魂钉和魑魅火作成的,沾了幻化粉,所以我施此鞭,一是杀鸡儆猴,二是给首领提供病例,助他实验新药。”
“你总有理由,”姜玄蹲下来掰开木云的手,顺势去探息,发现他一息尚存,仰面道,“还不快送去我哥的药庐?”
老姜头踩着木云的手,硬生生将长鞭拽出,点了两个奴隶,抬起木云,跟在姜玄身后,向着姜乔的药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