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刚要说什么,忽见元巳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木云和大头忙问道,“光伯伯呢?”
“他不是被你们赶出部族了,”大头道,“他现在可不能见你们。”
“我们族里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我们得把他找回来,”元巳道。
“发生了什么事?”大头问。
“元元留下一封书信出走了,”元巳道,“我们得找光伯回来主持大局。”
“信在哪,我来看看,”木云知道元巳不识字,说道。
“在这里,”列御空追了过来,把手里的书信递给木云。
木云看那书信,却是写在白绢上的,写道:原元部众民,本人因故辞去元元一职,按本族禅让制,现指定元巳为继任元元,请贵宾列御空教授新元元识字,族史室在元元房间右侧第三石洞。因情况特殊,准元巳先继任,再学习族史。
“信件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召集族人宣布继任即可,为什么要去找光伯呢?”大头问道。
“我们族内自来就没有这种以信禅让的,都是举行正式的典礼,更何况新任元元任职不过五年,还很年轻,为什么要禅位,我担心元元发生了意外,”元巳紧张地说道。
“你好好想一想,最近元元有什么不一样?”大头问道。
“不一样?”元巳搔着脑袋,使劲儿地想着,“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啊,最不一样的就是那晚,我新制成白绢衫儿那晚,那是元元第一次夸我,以前我做了事她总是要说我的,就是人前不说,人后她也会把我叫到一边,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虽然那时候老说我,我总觉得那时候我们关系亲近些,现在她虽然不再说我,但是也不肯跟我亲近了,冷了很多。”
大头点点头,说道,“你只管按信件要求继任,我们一定帮你把元元找回来!”
“可是,”元巳还是很犹疑,“总归要先找到元元啊!”
“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列御空道。
元巳听了,只是不从,定要寻回元元,当面问个清楚。
大头跟木云商量道,“看来的确是商婴冒充了元元,可是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呢?而且离开得这么匆忙,留信托族,看得出,她好像不打算再回来,那她会去哪里呢?”
木云道,“如果元元是真的商婴,那她哪有时间去帮流民结好疗愈瓜阵,做好药丸?别忘了,我们可是刚到英主帐中,元元紧接着也来了啊!”
“难道元元还活着,而且在帮商婴?”大头道,“那样的话,真正的元元为什么不肯出来继续任职呢?还有,她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那夜的月下仙子和鲛人,难道真正的元元就躲在海底?木云可是不习水性的,虽然大头能在海底翻浪,可现在也无能无力,两人只好找元巳和列御空。他们两个恰是谙熟水性的。为了求得两人的帮忙,木云和大头只得把怀疑元元是商婴的事告知。列御空还好,元巳可就难过不止了,原来他一直暗恋着元元,却不敢表白,闻听此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直催着大头快带他到鲛人出现的海域。
费了老半天,终于还是找到鲛人出现的海域,全靠当日木云挂在树上的皮囊,现在成了最佳的指引定位。
又是半夜时分,月亮依旧皎洁空灵,水天一色,列御空和元巳从海滩一跃入水,如两条银鱼,出入起伏,两人分工默契,一个潜入海底,一个就趁机浮出水面换气,彼此交替,不知不觉到了大海深处,却是一无所获。两人精疲力竭,好在木云今夜仍能飞起,抓了两人送回海滩休整,眼见得启明星现,元巳急火攻心,对着海平面大声疾呼:“元元!你快出来!元元!你在哪里?”
其他人躺在沙滩上看着他,只觉得心酸又好笑,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元巳忽然跳了起来,睁大眼睛惊喜地指着海面道,“元元!她出来了!”
木云和列御空忙跳起来,果真看到天海相接处,一个雪白色的身影翩翩而来,大头狂喜,“是月下仙子!”
那仙子终于到了几人面前,但见她修长的雪白脸蛋儿,一双远山眉,含情目,鼻似丽岑,唇如点朱,仙气十足。
“元元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水汽,好似晨露点翠,动人心弦。
“你是谁?”元巳见她不是元元,甚是失望。
“元元怎么了?”那仙子又问道,声音开始急切起来。
“她留了一封禅位书就消失了,”列御空忙答道,“我们都在找她!”
那仙子脸色霎那间由珍珠白变为珊瑚灰,神采荡然无存。她飞身而起,越过层层峦嶂,木云见状,起身就追。元巳和列御空不会飞,急地跳脚,可无济于事。
木云紧紧跟着那仙子,却见她飞了片刻,忽然直直坠落,往如剑尖的山巅落去。
“石头,救救她,”大头动了恻隐之心,大呼小叫地催着木云。
木云运足功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了那仙子的腰,将她搂了起来,那仙子望了木云,她的双眸含着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