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一把捏了大头的上下颌,说道,“你也该安静些了。”
大头支支吾吾,急得脑袋转来转去,只不得脱,不过好在它今天哭了许久,又奔波了大半夜,不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听到鼾声,木云松了手,他盘坐在笼子里,回想了今日和大头的种种奇遇,又想起时娘和小侏儒说的因缘占验,细细咂摸一番,只是不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不觉也睡着了。
木云和大头被鼎沸的人声吵醒了,睁眼看时,进来三个少年,各推了一个铁笼往山洞外走。
山洞外分成了两拨儿人,原元部的元元端坐在藤条编的高脚椅上,她身旁是元巳并一群少年族人,外围则是些中老年的族人或站着或坐着。元元对面一把同样的高椅之上,一个清丽的少年倨傲地目视前方,他鹅蛋脸盘儿,俊眉修目,头发高高束起,额突如山,光彩夺目。
在他们中间,地上两张草席,席子上躺着两具尸体,木云和大头都认出来了,正是吊打方脸男的两个少年。
“尸体是在你们的地盘儿发现的,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那少年说话英气十足。
元元看了尸体,说道,“我们部族民风淳厚,这种杀人作奸之事自来没有的,不过既然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了事,我们自然会倾尽全力帮助贵族缉凶捉奸的,你们只去捉拿这几日来往此地的外族人盘审,肯定不会错的,我们族里人断然与凶杀无关,我敢拿项上人头作保的。”
话音刚落,就见三个铁笼子被推到了尸体旁边,那少年说道,“你们部族习俗是月中而寐,我们昨夜逮了三个夜游者,想来他们都甚有嫌疑,元元不如就陪我审讯如何?”
铁笼子打开,方脸男,列御空,木云和大头被扯了出来。
“英主,商一和商千兄弟就是抓了他,商家兄弟说看到这个人拐了他们家姐,他们要逼他供出商婴的下落,他一定是杀了商家兄弟才逃出来的,”那端坐高椅的少年原来是幺商族的族长,被尊称为英主,他背后的一个少年指着方脸男说道。
“哎,你这可是欲加之罪啊,”方脸男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我是被这两个小子抓了吊在树上,可我没本事杀他们逃出来啊,是他们两个救我出来的!他们两个可厉害,你看,看到这两个血眼子没,就是那个骷髅头用剑刺的,他们两个的嫌疑可大呢,我可以对天发誓,杀人这种阴鸷事,我可不会亲手干的啊!”
“是啊,英主,这位是我们的前任族首田光,德高望重,宅心仁厚,绝不会杀人的,”元元替方脸男开脱。
“既是原元部的人,为何月中了还四处游荡?”英主问道。
“那两个小子说要来部族闹事,我是来追截他们的,”田光道,“更何况,你们哄骗诱捕我的时候可是月未中天,我真是冤枉的,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话一出口,大头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它这一笑,英主眼神扫向它。
大头笑得不能自已,木云受不了那么多的目光,一把捏了大头的上下颌,任它咕叽咕叽地憋着笑,解释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只是想来拿两只水瓜吃的。”
“笑话,来抢老元元的瓜还说自己不是闹事的?!”原元部的人可就不乐意了。
“你们把所有瓜抢了,连那瓜蔓也抢了,你们才是抢,我们就是拿两个吃,怎么是抢了?”大头挣脱开木云的手,它义正辞严地辩驳完,又扭头看向田光,“抢是什么意思?”
田光望着英主,笑呵呵道,“我们族里的纷争不值一提,人命关天,还是先找凶手,还有一位夜行者,你问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