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伸向前,“让我看看你的丑样子!”
没想到黑衣人一见骷髅头,兀自后跳一步,狂呕不止。
“喂,干嘛!”大头问道。
“他被你丑到了!”木云解释。
“嗯?我很丑吗?”大头可没机会看自己的样子,“比你还丑?”
“丑!”木云斜了它一眼。
“哼!”大头感觉被冒犯了,不想理睬木云,对着那黑衣人吼道,“让我看看你的丑样子!”
黑衣人双手蒙了眼睛,背对着他们,说道,“我想给你看,可你能不能把另一个脑袋蒙上,太可怕了,我忍不住想吐!”
木云掀起自己的衣襟蒙了大头,大头左摇右晃,晃了条细缝偷瞄着黑衣人,瓮声瓮气道,“蒙好了,转身吧!”
黑衣人转过身来,猛地又背转过去,吐得更厉害了,好容易吐完,擦着眼泪道:“吓人的脑袋还在,美丽的脑袋不见了!”
“嗯?!”大头一听,开心起来,它把那恼人的衣襟猛地吹到木云的脑袋上,还有意将他的脸蒙个严严实实,纹丝不漏,准备完毕,它大喊道,“好啦好啦,美丽的脑袋等着看你啦!”
黑衣人双手蒙了眼小心翼翼转过身来,从指缝里瞄了瞄,然后放下手,跑了过来。
“我的样子可不丑,你看,”他拿掉了遮脸的黑帽子,就见一张平面的圆饼,灰褐色的,上面两条细线就是眼睛了,鼻子和嘴巴就是两个圆点儿,讲话时,那嘴巴就像投石的湖心,圆点随涟漪散开,这时那张脸也随之相应的微微扩张。
大头从未见过这样的脸,觉得新鲜有趣儿,盯着那张脸,忍不住前倾了脑袋想去蹭一蹭。它往前倾,木云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撞进黑衣人怀里,那蒙头的衣襟滑落了,更惨的是大头的脑袋贴在了黑衣人的脸面上,怎么撕扯也撕扯不下来,黑衣人脸面疼痛,木云那张脸又如影随形,黑衣人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眼泪却是黑色的飞絮儿,直喷得木云满面乌黑。
“别哭别哭别哭啊,”大头感觉黑衣人的脸柔柔滑滑,触觉极佳,只是那哭声特别刺耳,还有恼人的黑絮,于是忙着安慰他,“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了,闭上眼睛!”
这里乱作一团,那边罗书却倚了棵树气定神闲地看热闹。忽然间,一个影子闪过,却是一个身披火红色披风的人闪到黑衣人身后,给黑衣人扯上帽子,飞脚踢倒木云。
黑衣人躲在红色披风背后,一把抱住,喊道,“姐姐救我!”
“没事了,”那红色披风声音甚是甜美,“你就是见识太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看习惯了,他们并不吓人的。”
黑衣人还是躲躲闪闪不肯出来,红色披风温柔地劝着,牵着他来到木云面前,此刻,木云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半躺在地上。
“你看,外面好多人长这个样子,跟我们不一样,但不可怕,是不是?”说着,她拿起黑衣人的手去抚摸木云的脸。
“我的,我的,摸摸我的,”大头没由来地喜欢这红色披风下的那张脸,虽然跟黑色披风的脸一样,只是,眼睛是微红的线,比那黑衣人的要粗些,鼻子和嘴巴也是圆点儿,但却是红色的。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木云的脸,听了大头的话,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了大头的脑袋。
大头傻呵呵地笑了。
“喂!”罗书见情势发展为了温和向,忍不住提醒道,“可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那是谁?”黑衣人望了罗书,又吓得一哆嗦。
“我叫大头,这是石头,”大头晃了晃脑袋,顶了顶黑衣人的手心儿,算是安慰他,“那个是萝卜头儿,我们住在白石府,跟着晚娘学因缘术,不过晚娘还没有......”
“你们会占验因缘?”红披风惊喜地叫道,“太好了,我们需要帮忙!”
“帮什么?!”大头喜出望外,忙问道。
“我娘,我娘,我娘失踪很久了,我们想找回娘亲!”红披风激动地说话都有些不够利索了。
“来来来,我们细细说!”木云坐了起来,红披风和黑衣人在他对面也坐了下来。
罗书听不清他们讲什么,好奇心驱使下,磨磨蹭蹭终于蹭到了几人身后,悄悄听着他们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