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吴皇似乎控制好情绪,深深看了一眼宁王,缓缓开口道:“张爱卿,此事朕知道了!退朝吧”。
“退朝~~”
郭敬忠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但朝字还未落下,下方张首辅猛然直起身体高喊出声
“皇上,臣有本启奏
一奏宁王罔顾人伦,让府中妃子与他人私通,诞下子嗣冒充皇家子弟
二奏宁王欺君罔上,图谋不轨。
三奏宁王滥杀无辜,戕害婴童炼药,罪不可赦.....”
张首辅郎朗出声,历数宁王种种罪状,公之于众!
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张高举过头
“皇上,宁王种种不忠不孝,不臣不子,戕害百姓,人神共愤之举皆铁证如山,望皇上明断”!
张首辅言罢,高举着证据一动不动。
拥挤的大殿里,再次陷入落针可闻的寂静!!!
唯有吴皇带着略显压抑和恼怒的喘息声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张首辅,神色晦暗不明。
奏折里的主人公,宁王。
此刻也仿佛是如梦方醒,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首辅,震惊不已。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这三个字在这一刻在宁王脑海里宛若奔雷,振聋发聩!
事情败露,宁王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自己,
关入大牢?杀了?凌迟?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宁王这一辈子再也没了坐上龙椅的机会。
无后,绝嗣!
就凭这一点,那九五之尊职位已注定无缘!
而这一切的原因皆因张首辅一道奏章,还是当着众朝臣大声念出来的奏章...
宁王很愤怒,愤怒的想要出手杀了张首辅。
可宁王不敢,也做不到。
看看朝堂两边那于墙壁融为一体的四个黑衣人,那可是四个大宗师!
自古至今还没人敢在这大殿上动手,更遑论杀人!!!
宁王恨,可是似乎有人比宁王还恨...
靳西来,上武郡郡守,封疆大吏,尚武侯,太子亲娘舅,罕有敌手的大宗师,手握十万边陲大军的大将军。
就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落得一个进京告御状的下场!
进京告御状,在靳西来心里,那是无能的贱民才会做的事,怎么都不会跟他扯上关系。
而此次进京之前也从未想过要走这一步,在他想来,只要一如京便将牛晓捉拿到手,之后如何处置,是杀是刮还不是全凭处置。
可进京之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刚一入京就发现,牛晓那个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竟然成了射阳伯。
伯爵虽不比侯爵,但也是有爵位在身,再也不是平民百姓。
但区区一个伯爵,靳西来还不怕,先动手抓来打杀了,想必皇帝也不会为了一个还不是宗师的家伙为难自己。
什么?牛晓虽不是宗师却有何宗师对抗的实力?
那也不怕,靳西来可是自信除了解落,吴国再无对手。去抓了再说。
于是靳西来风风火火的出发了,而后就看到牛晓再和解落当街对抗!
那耀眼的金光,只弄得靳西来睁不开眼。
更可怕的是,牛晓竟然在御者的威压下毫不示弱的对抗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啊!
自诩吴国第二的靳西来当日在三御凌空时,可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
能站着已是他那时的极限。
要知道当日那威压虽有三人,但针对的目标可不是他。
昨日解落只有一人,但威压可是全照着牛晓去的....
这一下,靳西来突然意识到好像打,他也打不过。
想来个先斩后奏都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看后来皇上的举动,好像还在偏向牛晓一方,要不然怎会阻拦解落追杀牛晓。
以官位压人?嗯,人家也是有爵位的,不一定会怕。
以武力压人,好像打不过。
借势压人,好像皇上还挺看重那家伙。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左思右想之下,只能告御状伸冤咯!
靳西来是边陲重臣,没有征召是不能擅自入京的,更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堂之上。
所以就只能在殿外等着....
估摸着时辰,想着那些臃肿的繁琐理解该完事了,便迫不及待的一声高呼
“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皇上!”!
声呼万岁,叫着屈,靳西来迈着大步就闯进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