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门生虽然早已闻到了味道,但还是对老人的话语置之不理。一人麻利的跳上车捂着鼻子将木桶上的盖子打开,顿时周遭味道更加浓郁几分,直让人睁不开眼睛!看着桶里满满的一桶,那门生连忙将盖子盖上,随后将手伸向剩下的那只粪桶。开盖—瞥一眼—皱眉—盒盖—下车。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那是生怕慢了半分就会粘上污秽之物!
“你这老头,也不怕巴驴累死,装那么满干啥”门生跳下车满脸愤恨。
“额,我这是要拿回去种庄稼,去一趟城里不容易......”
“行了,赶紧走!难闻死了”不等老农说完,另一个门生就急匆匆朝远处跑去,余下一人也懒得和一个农夫闲聊,自是急匆匆紧随而去!
待二人走远,老农牵着驴车继续慢悠悠前行,嘴里不由嘟囔道:“呵呵,到是两个命大的,若是在认真些就好咯....”老农独自叹息,好像为二人因粗心而逃的一命而感到惋惜!
“他们二人嫌脏我可以理解,到是你!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呼救呢”?
明明身边没人,老农却不像是自言自语!
片刻之后仍不见人回话,老农有自顾自说道:“嗨,到是好耐力!一般人在这粪桶里怕是很难坚持那么久”!
‘哗啦啦’虽无人回话,但木桶里却是传出一阵锁链碰撞之声!
“怎么,不装晕啦”?老农回头撇了一眼继续赶路“这锁链不错吧!特意为你准备的!寒铁百炼而成!”
“既然知道我醒了,还敢将后背留给我,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自信”?木桶里牛晓的声音传出,瓮声瓮气的像是在捏着鼻子说话。
“怎么说都行,你若是能挣断这锁链那我背对你还是面对你都没什么区别”。老农头也不回只管走着。
这寒铁百炼的锁链可是用来束缚巨兽的,连巨兽都不能挣断。若是牛晓能做到,那自己在小心谨慎也没用。总不能再将他打晕,那样谁知道会不会引来御风阁的人。不过在老农的心里是不相信以人肉之躯可以做到巨兽都做不到的事,所以才会如此沉稳。
前行了一段路,不知老农是无聊还是好奇,见牛晓不再说话忽然开口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呼救”?
“那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抓我” 牛晓的声音仍是嗡嗡的,看来在桶里的气味的确不是很好。
老农嘿嘿一笑,似乎是怪牛晓怎么会问出这么纯的问题“为什么抓你?咱们无冤无仇的,你说是为什么”!
“且,我哪儿知道。爱说不说打什么哑谜,你以为我乐意和你说话!这味道真TM冲,都呛眼睛”!牛晓嘟囔了几句,似乎对当下的环境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也难怪,这个粪桶虽然是特制的分为上下两层,中间搁这一层板子上面的粪流不下来。可这个世界的技术,密封性总归是处理的不太好。那味儿跟直接站到化粪池里没啥区别。
其实牛晓在过城门时就已经醒了,这一醒给他气的,还不如不醒呢!若不是为了能顺利找到邵洪泽,早就破桶而出将老匹夫暴打一顿。在他看来,邵洪泽失踪后立马就有人跟踪自己,那肯定就是同一伙人。既然自己找人不好找,那就让敌人将自己带过去就是。这叫什么——这叫将计就计,老祖宗的智慧!至于那什么寒铁锁链,还真弄不断。不过链子上有锁啊!开锁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这个老头你抓人我不怪你,想办法藏也不怪你,可你丫能不能别搞这么恶心的法子。若非自己能长时间闭气一般人怕还真受不了!可就算如此一想到自己头上有着一堆稀的稠的就浑身难受,这隔板应该解释吧?不过法子虽然恶心但似乎很实用,以后自己一定也要做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见牛晓如此,老农也没了聊天的兴趣自顾自的牵着毛驴继续赶路。老农这边不说话了,可牛晓在桶里却是忍不住,无他,只因那曾隔板的密封性的确不是太好,时不时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身上!
“喂,我说老头!你能不能把车赶稳咯,上面的东西都滴下来了”再次感到有东西滴到身上时,牛晓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先前还好路面比较平稳,可现在离京城越来越远,路也是越来越赖。颠簸之下,难免有东西往下漏。
老农嘿嘿一笑,似乎是故意为之!也不理会牛晓反而加快了步法,如此一来车子颠簸的更是厉害。
“嗨!你这老头,怎么听不懂人话是吧”!感受到老头的故意,牛晓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还真当自己是个可欺之人。
老头闻言,轻轻一笑好像羞辱人能得到更大的快感一样,轻喊一声‘驾’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此种情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管什么将计就计,出去抓住这老头还就不信审问不出邵洪泽的下落。
将早已打开的锁链猛然扯下,双手往上一推,上面的隔层自然无法阻挡顿时被掀飞出去。
牵着驴车正洋洋得意的老农听得身后动静,大惊之下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谨慎!松开缰绳身体立刻往前猛冲,直冲出两丈开外才猛然转身!
正看到粪车上牛晓成双手托天之势站在粪桶之中并未攻击自己。刚松口气忽又惊觉那里不对,再一抬头就见半空中一个木桶样子的东西正倒扣下来,里面稀的稠的正倾泻而下!
“我艹......不好,大粪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