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二人对视一眼,仍然是陈员外开口:“贤弟啊,南洋的生意是一言难尽呐~”他长叹口气,“朝廷本就对私人贩卖香料管控甚严,大伙儿战战兢兢赌上了命才换来些许财货,结果近年来西夷佛郎机人攻灭满剌加国,在海上劫掠无度,残杀我大明商民,好在两年前我水师败佛郎机人于广东,今年境况稍好,但西夷不除,我等的处境是越发凶险了。”
李子园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西夷野蛮,坐拥宝地却不兴农桑,只知相互征伐劫掠。今远渡重洋犯我大明,为广东水师所阻,其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卷土重来。”
“我等将来怕是吃不上这碗饭喽!”黄员外无奈道。
李子园无语,这人明显是在说假话,看他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像会放弃的主儿,估摸着不是心存侥幸,就是另有门路。
李子园笑了笑,说:“二位兄长也莫要丧气,这佛郎机人仗着船坚炮利横行霸道,但其国未有福建大小,其民止百一十万,且远渡重洋而来,而我华夏海外遗民数万未必有,数千却是不止的,怕他们做甚。”
“贤弟莫要说笑,佛郎机人如此强大,其国竟只弹丸之地?”黄员外不相信。
“奈何南洋(明朝时称呼这里为东洋或西洋,但有争议,这里就取个后世的叫法)诸国羸弱,才被铳炮犀利的佛郎机人一战而下。”李子园摇头晃脑着说。
“如此便能一千攻破有万人守备的都城?”陈员外也不信。
李子园想了想,看来不展示一下,他们都以为自己在胡扯,便喊他的亲卫班长:“牛汉满!”
“到!”牛汉满回话。
李子园继续喊:“叫两个人带枪过来,我给二位兄长展示一下。”
“是!”
牛汉满直接带着整个亲卫班走到近前。此时陈、黄二人才发现李子园的这些手下衣服鼓鼓囊囊,内里应该是着甲了,如此多人着甲,这可比之前看到的还要让人心惊。尤其是刚才牛汉满一招呼,他们直接把头盔护脖都戴上了,说他们只是长得壮实已经没人信了。
两名亲卫出列,举起已经装填完毕的燧发枪,轮流对准不远处的石头扣下扳机。只听“砰砰”两声,那块石头上出现了两个不小的破洞。李子园暗暗松了口气,这两人都命中目标,没给自己丢脸。
李子园这才道:“佛郎机人所依仗者无非铳炮,铳已经见识过了,哪怕身着重甲也是中者立毙,至于炮嘛~”李子园拖长了音,“此处不宜展示,暂且略过。此二物并非其所专有,何惧之有!”
刚才的枪声吓了二人一跳,晕晕乎乎听李子园说完了话,这才脑子转过弯来,道:“然佛郎机人战船巨大莫能抗,我等如何抵挡?”
李子园摊摊手,道:“佛郎机人远道而来,人少船寡,若是我华夏之人团结一致,他们也未必敢再随意欺辱了。其船虽坚,亦抵不住大炮之威。”
二人面对面眼神交流起来,黄世叔这时才凑过来,道:“贤侄,你何时有了如此犀利的火器?”
李子园小声回答:“也就是来之前才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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