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色西装的男人。

也许婚礼就是这样忙忙碌碌吧，爱丽丝摘了朵花，一边逗小孩一边想。

“凡妮莎·爱丽丝·迪戈里。”

爱丽丝看着面前的孩子，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小女孩儿听到自己的名字，歪了歪头，忽闪着大眼睛，可爱极了，混血的小孩综合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小小年纪也已经展现出了她容貌的不俗。

爱丽丝凑过去和她贴贴：“好可爱（*/?＼*）”

凡妮莎抓着花，高兴的任由自己第一次见的姨姨亲亲自己。

她抓着花笑，白色的小公主裙柔软如云朵。

小孩在花丛边上乖巧的玩耍，忽然朝着一个方向伸手，爱丽丝顺着小凡妮莎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了个身穿白西装，看起来相当温暖，英俊的男人。

他身上的感觉有一瞬间让爱丽丝想起了亚茨拉斐尔，熟悉又陌生。

他不是亚茨拉斐尔，不仅是皮囊，里面的灵魂都不一样，爱丽丝一眼就能确定。

“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呢，你知道天使和恶魔在哪儿不是吗？”男人似乎在迷惑，脸上还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的语气好像和爱丽丝分外亲近。

小女巫抱着孩子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让她警惕起来。

“是啊，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呢？”

爱丽丝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来，只看怪猎凡妮莎。

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对她来说，甚至还没有小女孩手里的花更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话可真让人伤心啊，爱丽丝。”面前男人只是有些无奈感慨，有点像是父母在看着不讲理闹脾气的小孩子。

“看在梅林的份上，到底是谁让谁伤心啊？”爱丽丝习惯的口谈，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我辛辛苦苦干活，可没问你要过报酬，看在我不收费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有太多苛责了。”

爱丽丝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怒气，仍旧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希望吓到凡妮莎。

小孩子很能感觉到大人的情绪变化，他们观察世界，凭借的不仅仅是眼睛。

凡妮莎相当聪慧懂事，她敏锐的感知到爱丽丝情绪的变化，两只手攀她他的脖子，窝在她的怀里，小小的一个传递着暖人的温度。

爱丽丝的心头顿时软了一块，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像是在安抚她，小姑娘也依样画瓢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也想安抚她。

别说爱丽丝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就算是控制不住，现在也发不出一点点脾气了。

“看在凡妮莎的份上，我不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有多纠结。今天是芙蓉的婚礼，不管有什么事，能不能请你明天再说？”

爱丽丝想直接下逐客令。

和所有人都不同，爱丽丝对不可言喻不仅没有期待，更是恨不得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我亲爱的孩子，对我有些信任吧，我只是来为你送上祝福的。”

“计划稍微有一点差错，其实你原本该在她父母的婚礼上就醒来的。”男人指了指爱丽丝怀里的孩子。

“她母亲虔诚的祈祷，希望她的婚礼上能有你的出现，虽然不是对我，但是我听见了，总要完成一下。”

“我很抱歉，造成了些许的误差，毕竟时空穿越这事实在是有些拿不准，即便是全知全能的人，也总有出差错的时。”

“不，你错了，全知全能的被称之为神，而神是不被允许有差错的。如果你出了差错，那你就不能被称之为神。”

爱丽丝的眼睛锐利的瞪着他，声音软和的很，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小姑娘的背，面前的人能感觉到她极具攻击性的姿态，只是对着他的。

神情和动作的分割让现在的场景显得怪异，仍旧没人注意到这里，好像他们不存在一般。

面前之人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减退，依旧温暖的犹如阳光普照大地。

“那我再次向你道歉，我的孩子，我的确存了点儿私心，但至少让你赶上了另一场婚礼，也赶上了他的生日，算是弥补不是吗？”

爱丽丝：“……”

这还真是个相当过分的歪理呢，难道自己还要因为他将自己送回来而感恩戴德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根本不会离开。

“”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离开——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来这儿。”

“我曾想过是否要让你回来，所有人都在向我祈愿，严格来说——是像梅林祈愿，但心愿既然被传递到了我这儿，我总是要满足一下的，谁让我是全知全能呢？”

他的声音带上了点玩笑的揶揄：“所以我向他们收取了代价，因你而产生，能让你回来的代价。”

“我的确应该向你支付报酬的，这里会稳定下来，和我原本的打算没有太大出出入。”

“不过，我也付出了一些东西。爱丽丝，你不会觉得，我让你去的地方，只是为了好玩吧？”

他像是老师在对着自己的学生敦敦教诲。

“——就当我向你收取的报酬吧，享受你剩下的人生吧，Miss Alice。”

他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定格，整个人忽然透明度减弱，消失在了爱丽丝面前。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了，祝你好运，我的孩子。”

声音风一般消散在空中，周围的声响忽然大了起来，隔绝他们的罩子终于被打破了。

爱丽丝没有一丝停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不可言喻，全知全能，他对把自己称作孩子的人可没有一丁点儿好脾气。

凡妮莎靠在爱丽丝的身上，似乎是对她金发上的发饰起了兴趣，一直在勾着钻石发夹，根本没在意爱丽丝和那个奇怪的男人说了什么。

她是个胆大的姑娘，将来一定会像塞德里克和秋一样，成为非常优秀的女巫。

爱丽丝抱这凡妮莎重新走回大厅里时，里头已经热闹多了。

里德尔依旧如之前那样安静的呆在角落里，大概用上了点魔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果不是有人特意去寻找他，极有可能会忽视角落里还有个人影。

这方法对爱丽丝不起效果，她一进大厅，第一时间寻找的就是里德尔的踪迹。

爱丽丝将凡妮莎交往给她的父亲，小花童马上就要营业了。

里德尔回到爱丽丝的边上：“发生什么了？”

爱丽丝奇怪的看他：“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你的表情不对劲。”

爱丽丝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我一直在笑啊。”

里德尔没说话，一副“你觉得是就是吧”的表情。

爱丽丝却知道自己已经瞒不过他了，其实里德尔才是那个会读心术的人吧，自己根本瞒不过他。

对格林德沃也是，难道这是什么黑魔王的天赋技能吗？

爱丽丝一句话带过：“刚才看见了个不太喜欢的人而已。”

“看来我没法杀了他。”里德尔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爱丽丝：“……”

“这大喜的日子，咱们能聊一些不那么极端的话题嘛？”

里德尔：“Well，如你所愿。”

里德尔开始了他的静音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