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的儿子喊道，“我说，别扎了！”
“说！”
“我爹借了那吴老二的高利贷，现在还不上钱了，吴老二说了，要是再不还钱，就将我们的房子拿走！”
吕氏点头，“二娘，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你们逼不得已，就要拿别人抵债？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去抵债？你怎么不拿你两个儿子去抵债？”
吕氏突然大哭道，“我也去抵了几次，还被那吴老二折辱了，但还是不行，钱不够啊！”
“活该！”
苏青骂道，“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却逼着我们去做，我看你报应还不够！”
此时，李秀娘醒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吕氏跟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我跟你见过吗！”
吕氏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吕氏像是也疯了，“不为什么，没钱了，房子要没了，我不想无家可归，我不想跟李倩娘一样，带着两个孩子流浪，你知道不知道！”
“那你就用我们填坑吗？你这个畜生！”
“呵呵呵，我是畜生？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你母亲两个女人，还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肮脏事呢，要不然，你们什么都不会，怎么能挣钱养活自己？”
李倩娘和李秀娘词穷了。
是的，这些年下来，死在李倩娘手下的产妇和孩子有很多，而被李秀娘拐卖的小姐少爷也有十几个了，他们挣得，确实也是脏钱。
吕氏见她不吭声，得意的笑道，“被我说中了吧，既然已经脏了，还在我们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一个人冲了过来，一下子将剪刀扎进了吕氏的心口，她马上眼一翻，没气了。
正是李倩娘，她乌沉沉的眼珠子像是没有生气一样，扎了一下，又一下。
吕氏的两个儿子，大叫一声，“鬼啊！”
然后就跑了，苏青几人都没有追他们，毕竟他们也没惹到他们几个，打了一顿也就算了。
空气中一时静谧了，几个人的呼吸可闻。
苏青忽然说话了，“吕氏说的对，你们做的确实是肮脏事，李倩娘，死在你手下的产妇和孩子，你忏悔过吗？李秀娘，被你卖掉的小姐少爷，你花着他们的卖身银子开心吗？”
李秀娘像是饿狼一样抬起了头，仇视的看着苏青，“二娘，你说这些干什么？怎么，你想当那坐堂的青天大老爷，替那些死去的人伸冤吗？”
“你们杀他们的时候，没有愧疚吗？你们花着他们的命，换来的钱，能舒心吗？”
李秀娘忽然疯了一样的吼道，“别跟我说那些，我不听！”
她扒开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有鞭子的痕迹，“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痕，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是混成现在这个狗屎样，被顾有良拿着鞭子打！”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大把药，“你看看，这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刘金娘那里买来的，每次我买药，都比别人贵很多，还不得不买，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秀娘忽然嗤笑一声，“你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卖一个人就挣了大钱，我告诉你，我每卖一个人得的钱，除了分给黄牙婆，还要被刘金娘那个贱女人讹诈一次，否则她就要去告发我。”
“你不卖人，他们就不会分你的钱，也不会讹诈你。”
“我不卖人，我怎么活，我干的就是这个，别的我也不会啊！”
“怎么不会？你可以学着做媒婆。”
“媒婆，哈哈哈哈，媒婆卖人更厉害，瘸子说成好静，哑巴说成内向，赌钱的说成大方，没钱的说成老实，狗屁都不是的玩意儿，都能说成，反正他是个男人，总比一个女人过日子强。”
李秀娘十分熟悉这里面的水分，“媒婆比牙婆卖人还厉害，牙婆好歹给你一笔卖身钱，媒婆卖了你，你还要给他们钱，被坑了还不能说话，因为他们会败坏你们家的名声，让你们家再也找不到媳妇和女婿，哈哈哈哈。”
苏青长叹一声，“那你还可以做丫鬟，挣月钱，或者学着做菜，当厨娘，或者当个卖婆，你这么能说，肯定能卖出不少东西，那样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