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父皇。”沉连肃阴沉着脸,即使他没有想起鱼月,但她依然是帮助过他们的人,得想办法接她回来。
鱼月站在了望塔的最高处,注视着燕宁王他们一行人骑着马出了营门,马匹奔腾着卷起了雪花。
这里其实并非幽州,而是更北面的地方。前方几乎是一望无垠的白雪,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零星的村庄,这里的环境对于生活于京都的人来说是有些艰苦了。
驱赶了附近的土匪,他们便回到了营地,几乎没有战斗,毕竟几个大汉骑着马手里拿着兵器,各个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的,那压迫感一般小贼根本受不了。
鱼月回到了房间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待多久,也不知道朝廷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燕宁王这样的身份,能配得上他的人基本也是娇生惯养的,没人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如同流放一般来这里。
他的第一任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不知道是一位怎样的人呢?愿意来这儿的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吧。
夜晚,鱼月看了下炭盆里的炭烧得差不多了,估计睡到半夜会被冷醒的,不过鱼月也不怕冷,只是她今天兜兜转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没有下人。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鱼月向门口望去,燕宁王拎着刚烧好的炭进了屋子,另一只手抱着一张厚实的毛皮。
“换炭。”他走至炭盆处。
鱼月有些好奇,怎么所有事都要燕宁王自己做,这里真的没有下人吗?
“谢谢。那个……您不用都亲力亲为吧,有些事喊下人做就行。”鱼月试探地说道。
燕宁王的话不多,几乎是惜字如金:“这里没有下人。”说完用钢叉翻弄了几下炭,黑灰色中翻出来橘红色的亮光。
“您好歹是个王爷。”鱼月不明白一个王爷为何过得这么艰难。
燕宁王的脸映照着暗淡的火光,在他的脸上鱼月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吐出三个字:“无所谓。”仿佛他有很多的故事却又无从说起。
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鱼月只能望着炭盆,燕宁王将钢叉放下说道:“好了,这个给你。”说完将手里的毛皮放在了床上。
临走,鱼月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燕宁王站在门口停住了,他回首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答案,鱼月有些失望,但是她知道她不会一直呆着,虽然她想走,但是燕宁王和京都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变得紧张起来呢。
想到这里鱼月也只能暂时打消了念头,再等等吧,他们应该会有消息的吧……真的会有人来吗?
沉连肃早已不认识她了,沉霖煜也是盼着鱼月离开皇宫……俞兆莲应该已经回到靖宇侯府了吧,然后她和沉连肃……
不能再想了,鱼月不假思索地答应来这里就是想换个地方,一直闷在池月院,那里到处都有沉连肃的影子,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星空,得在这里好好扮演俞兆莲才行,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燕宁王不苟言笑,但起码对她还是以礼相待。
鱼月使劲儿钻在毛皮里,强迫自己睡着。其实她并不需要睡眠,但是在她漫漫的时间洪流里,她的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这种痛苦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来。
再过段时间就好了……时间是一切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