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第三道劫雷的出现,都与之干涉脱不开干系。
这一切看似缓慢,实则顷刻间完成。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看到劫雷将至十余丈的上空,柳元体内一道碗口粗细,半银半金的二色雷芒升空而起。
“滋啦啦!”
虽然劫亟雷宛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般拼命抵挡,然后金色劫雷却顺着劫亟雷向着柳元蔓延而来。
此时,生死危机疯狂示警,似是提醒着柳元快速躲避。
但柳元冥冥中生出感悟,若是无法彻底承受下这一击,劫雷还会继续落下,他之渡劫便完成不了,之后更是十死无生。
在殒命时刻,柳元潜力也在这一刻被激发,雷亟术疯狂运转起来,一道劫亟雷网悬浮头顶,硬生生抵挡着毁天灭地般金色劫雷的降落。
“呼呼呼……”
柳元感知自身衣物顷刻间灰飞烟灭,自身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很快变得黑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宛如白驹过隙,又似沧海桑田。
当一阵金色雨滴临淋身之际,柳元仿佛从时光长河中回归,惊觉身躯宛如冬逝春至,枯木逢春,表面的碳化逐渐脱落,内里焕发磅礴的生机。
不仅如此,雷亟术第三次劫亟雷术登堂入室,丹田内壁更是浮现一层淡淡金辉。
令柳元心神狂喜间,虽然此番渡劫终究是取巧了。
尤其是最后时刻临身的劫雷,在经由他身之后,大半被雷音子牵引而去。
若非如此,他在劫雷持续催化下,定然尸骨无存,压根等不到劫雨的降临。
使得保留下一丝喘息之机,被重新焕发生机,脱胎换骨。
随着表面碳化逐渐脱落,柳元渐渐没入地面,连带掉落于地的储物袋也跟着沉了下去。
……
“哎!”
柳元离去后,雷音子幽幽一叹。
雷殛之体得天独厚,但想要晋升,却是无比艰难。
尤其是进阶结丹之境,更是无比艰难。
此番虽然在最大程度避免柳元干扰渡劫,不遗余力地吸收劫雷之力,但依旧杯水车薪,无法达到质变,促使自身踏上结丹之境。
好在柳元此番筑基成功,劫亟雷术登堂入室,若将之修炼至大成,定然是她晋升结丹境一大臂助。
当然若是能够汲取剑尘子晋升结丹时的雷劫之力,那么她雷音子距离结丹之境将水到渠成。
这也是她潜伏至剑灵宗最主要缘由之一。
这般想的时候,雷音子化作一道雷芒,径直遁出玉真峰,继而遁入三号谷。
期间,对来自剑灵宗筑基修士传音,充耳不闻。
“哎,这便是师兄不得前去相救之缘由!”
叶鼎峰幽幽一叹,对着身旁面容扭曲的叶寒衾语重心长道:
“柳师侄……不,柳师弟在宗门崛起已是无可挽救之事,自此以后,师妹你……不,整个叶家,都不可与其为敌。”
“哎,师兄想多了,今番遭辱之下,也令师妹彻底想开了。”
叶寒衾叹息一声,露出一丝苦笑。
之前劫雷降临时,她才从跪伏姿态中逃脱出,依旧心有余悸。
“柳师弟能以筑基之身度过雷劫,定然是身怀大气运的天之骄子。
或许真如孟娇子所言,其乃苦灵根修士。
此番筑基后,实力剧增,潜力无穷。
叶家再与其交恶,殊为不智。
尤其是这位神秘雷修出现,即便叶家殊死一战,恐怕也仅能拼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叶家非但不宜与之继续交恶,还要花重大代价拉拢一番。
此子睚眦必报,屠夫子便是前车之鉴。所以师妹打算暂避锋芒,躲避至其筑基小庆时,再送上重礼,希望到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嗯?”
叶鼎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师妹。
虽然感觉这是目前最好办法,但却是异常憋屈,隐隐压抑着愤怒之意。
重权在握的叶家,居然沦落到外出躲避一个刚晋升的筑基修士,简直天方夜谭。
最主要的是,一旦此时让步,以后叶家在宗门将会更加被动起来。
“哎……”
叶寒衾冰冷的面容上,露出凄苦之情。
作为叶家智囊,她何尝不知这点。
甚至,想得更远,悲哀道:
“其实叶家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柳师弟,而是暗中逃走的那孽障,若令其成长起来,才必然是叶家的灭族之危。”
“师妹暂避锋芒是一方面,最为主要的还是,尽快将这孽障追寻擒获。”
“吾等,皆以为其不堪造就,空有天灵根资质,却是废物一个。不曾想,从始至终,吾等皆备其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与柳元恰到好处的结仇,都是其报复叶家目的之一。”
叶鼎峰自然知晓寒玉子口中“孽障”究竟何人。
正是宗门天骄,单火天灵根修士,叶无咎。
叶家曾获得一门嫁灵秘术,顾名思义,可以通过秘术嫁取他人之灵根,接入己身。
但此秘术颇大,前提条件之一便是非嫡系族人不可嫁接。
因此当叶无咎被检测出单火天灵根时,其命运已然注定。
时局动荡下,叶家已无法等到其顺其而然成长起来,况且从叶无咎自身表现出一副不堪造就,十足浪荡子。
即便成长起来,也不配拥有这等逆天灵根,难成大气。
叶家一直在为此谋划布局,以期代理掌门赤玄子,叶玄矶通过稼灵秘术,一举晋升结丹境。
叶家只有拥有了结丹真人,才能始终长盛不衰,任丘南修真界诡谲莫测,动荡不安,亦能独善其身,渔翁得利。
而稼灵秘术第二条件便是,要求被嫁接者必须达到筑基,灵根“茁壮”后,方可进行。
但是,偏偏叶无咎在获得筑基丹,叶家在秘密谋划展开此秘术之际,居然无声无息间,逃之夭夭。
而知晓叶家谋划也仅是剑灵宗内五位筑基修士,连带枫叶坊市叶家本家族的筑基族长都被蒙在鼓里。
在五位叶家筑基修士均为泄密的情形下,叶无咎通过蛛丝马迹,居然洞悉了一切,其心机之深沉,令叶寒衾都一阵胆寒。
在无法化解的仇恨下,必须趁其未成长起来之前,除掉这隐患。
当然,多年谋划能够达成,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