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更倾向于后者,甚至考虑是否携带夫君逃跑。
但自家夫君向来谨小慎微,既然敢返回宗门,当是无虞。
而其体内残留的筑基元力,多半是敌人所留。
“妾身清灵之体,或可助夫君抚顺驳杂之力,但现在……”
江沁面露难色,惶恐不知所措。
短短时间内,她思绪如潮,想着如何助夫君尽快恢复过来,却并无太好办法,神色大为焦急,以致于螓首蛾眉的白皙容颜上,早已沁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出一声淡淡话语声:“柳师侄遭遇何事,无恙否?”
“啊,夫君并无大碍,无恙,有劳贺堂主关心。”
江沁惊慌失措间,尚未忘却夫君交代“护法”一责。
即便如此回答颇显无理,也不愿在夫君昏迷情形下,让任何修士接近。
毕竟,人心经不起试探,若是对方心怀歹意,夫君便有殒命之忧。
“明白了,且照顾好柳师侄,从现在起,符堂绝不允许任何修士进入。”
却是器堂之主,蛇蝠子话语声紧接着响起。
这令江沁更急,不知刚刚到石屋外的两位筑基师叔,明白什么了?
但是,对方并未神识探查进入,这石屋防护禁制极强,但绝难挡住筑基师叔强横探查。
反倒在江沁神识感知中,自家堂主,被姜堂主拉扯至符堂大门口,好似两尊门神般,看护起来。
期间,一些弟子好奇发生了何事?又被两位堂主呵斥,讷讷返回自己石屋,惊疑不定。
……
没过多久,执法堂堂主寒玉子,与执事黑风子,匆匆赶至。
“两位堂主何为?寒玉子堂主感知宗门外有意动,正欲前往探查,却是感知到柳师侄从宗门外返回。麻烦两位堂主让路,寒玉子堂主想要问询柳师侄,宗门外究竟发生了何事?”
黑风子走到近前,却见鼠牟子与蛇蝠子站立符堂大门两侧,丝毫没有让路的举动,连忙道明缘由。
“见过寒玉子师兄,黑风子师弟,柳师侄有恙在身,此刻不方便见客。”
看到鼠牟子仅是抱拳见礼,并无言语的意思,蛇蝠子笑了笑,硬着头皮道:“翌日柳师侄无恙后,定令其前方执法堂当面言说。”
“见客?呵,贺堂主好大的威风,莫是要阻挠执法堂办事?”
黑风子顿时不悦起来,冷冷道:“宗门外是何情景,需现在问询柳师侄一二,贺堂主当真要阻拦,妨碍宗门要务?”
“阻拦又如何?既然黑风子师弟这般关注宗门外情景,为何不亲自出去一探究竟,又何须询问柳师侄。”蛇蝠子强硬道。
“你……符堂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黑风子带着怒意道。
“呵,器符本一家,难道黑风子师弟不是常言‘蛇鼠一窝’么?”蛇蝠子淡淡道。
往日嘲弄之言,居然被蛇蝠子这般应景了,着实令黑风子难以接招。看向一旁贼眉鼠眼的道人,淡淡道:“贺堂主也这般不智?非要与执法堂为难?”
“咳,黑风子师弟莫要吓唬师兄,知晓师兄胆小,又不善言辞。还这般吓唬老头子,着实过了,过了啊。”
鼠牟子面庞当真有惧意闪现,酒糟红鼻隐隐见汗,摇头晃脑,看了看身旁之人,咬牙道:“贺堂主之意,便是本堂主的意思。”
旋即,一副自身惧怕,有事问询蛇蝠子的意思,微微耷拉下头颅,眼观鼻,鼻观心。
“……这?”
黑风子彻底坐蜡了,一位斩杀筑基的小辈,竟值得蛇鼠一窝这般拉拢?
乃至讨好,献媚,态度罕见地强起来硬。
使得黑风子也不由暗暗心惊,他虽然对叶家马首是瞻,但却也有个限度,亦不愿将柳元,乃至两位堂主彻底得罪死,看向了脸色冷清的堂主寒玉子。
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从叶寒衾身上扩散而出,向着门前的两位堂主蔓延而去,芊芊玉手向着储物袋摸去,大有两位堂主再不妥协,便拔剑相向,愤怒斩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