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辈一副不置可否神情,貌似还极为谦逊。
并无她预想中,斩杀筑基修士后的骄傲不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这令天蝎子颇为满意,话语不免柔和两分,颔首道:“据孟师姐所言,那驭兽宗殷紫菱的二阶中品灵器,彩菱丝带,出现你手,那……”
孟娇子还真是长嘴婆啊!
柳元内心腹诽,不动声色道:
“启禀师叔,弟子逃出丘魂坊市后不久,殷紫菱前辈追寻竞拍到筑基丹修士,弟子算是恰逢其会,被殃及池鱼下,侥幸胜而斩之!”
“哈哈哈……好一个胜而斩之,柳师侄杀得好,此番祭殁堂若是为难于你,老夫定要与剑豸子师兄说道说道。”
宗门内很快飞驰而出一道白袍身影,身材消瘦,须发皆白。
正是携带柳元前往丘魂坊市,三位筑基之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筑基中期的师叔,白翁子。
“弟子柳元,拜谢白师叔,感谢师叔一路护持之恩。”
柳元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哈,哈哈,柳师侄切莫客气,老头子可当不得你如此大礼。”
白翁子手捋胡须,哈哈大笑,嘴上说着客气话语,似是极为享受柳元行礼。
好似担忧小辈筑基成功后,就难有此等礼遇了。
旋即,白翁子面色一怔,斥责道:“柳师侄瞒得某等好苦,既然有斩杀筑基实力,何必隐藏至深。否则,当初何至于令某等被殷氏双骄追杀,好生憋屈。”
“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彼时哪有斩杀筑基实力,也仅是在丘魂坊市获得一番机缘,实力有了一些长进,前辈莫要折煞晚辈了。”
这黑锅柳元绝对不能背,毕竟彼时遭遇战可是陨落了颜玉子,这位乾家筑基师叔。
若是将这黑锅接下,他在宗门瞬间吸引一波敌视,甚至连祭殁堂这关都无法善了,徒增厌恨。
此时,他都怀疑这位白翁子师叔包藏祸心了。
以至于柳元称呼由“师叔”转变“前辈”,瞬间拉开距离。
“呵,倒是老夫缪语了,着实被殷氏双骄追杀得窝火,好在柳师侄斩其一翼,令老夫大为开怀。哈哈,今日定要请师侄到洞府一叙,老夫略备菜肴酒水,与师侄好生畅饮一番。”
白翁子显然意识到言语失误,别释放善意不成,将小辈得罪,就得不偿失了。
以此子表现出的潜力,值得他,乃至剑流一脉拉拢一番。
斩杀四位筑基修士的战果,足够他们这些师高度叔重视了。
最主要的是,宗门三位筑基修士出行,仅仅他白翁子幸免于难。
离开丘魂坊市前,屠夫子邀请他一同离开,观其伤势并未痊愈,便被他搪塞拒绝。
否则,对方可能不至于生死道消。
对于另外两位同门陨落,他虽无责任,但终究脸上无光。
以后想要与其他同门组队,恐怕也会引起猜忌。
而柳元斩杀驭兽宗筑基修士,着实令他挽回一些颜面。
白翁子是发自内心感激,居然向着柳元郑重抱拳,和祥一笑:“希望师侄莫要推辞。”
“师叔相邀,弟子莫不敢辞。”
柳元连忙躬身行礼,旋即面色一苦,讪笑道:
“只是……弟子目前还属待罪之身,恕弟子不能冒然应允。”
“狗屁待罪之身,柳师侄外出坊市一趟,斩杀驭兽宗炼气弟子数十,筑基修士三位,清理本门叛徒屠夫子一人,何来罪过?”
白翁子好似气得面红耳赤,胡须飞扬,更是转身向着宗门内喧喝,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柳师侄是否有罪,自有祭殁堂剑豸子堂主为屠夫子陨落定性,执法堂秉公定夺,还望白师叔莫要从中干涉,一切当遵循宗门法规办事。”
天蝎子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对着白翁子抱拳一礼,义正言辞道。
“好,倒要看看祭殁堂如何定性,执法堂又是如何秉公处理,白某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柳师侄遭遇不公正判决,白某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