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旁的树桩上，伸手招过三个年轻的村长。
老头子叹着气：“娃子们，做人不能忘本。”
三人异口同声：“里正爷您放心，往后我们一定会供两位树仙。”
“我老了，做不了什么了。就如这山神大人一样，他将一生都贡献给了我们，你们要永远记得他的恩惠······ ”
今年山上确实怪。这石榴树附近的杂树都枯死了，百年来硕果丰登的山神树也仅结了十个果子。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老里正不住的摇头。先将正事办了赶紧下山，老咯老咯，老了反而是子孙的牵绊。
山神大人亦是如此。
下晌，齐云山顶恢复了宁静。
看热闹的精怪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大部分精怪心性单纯，但也有乌沧诀这样的。
或者是看不惯他人做派的。
比如，这一位：“看吧！玉兮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你看她吧唧吧唧长那么多果子。结果人家老里正说：只允许摘一半！你们看到了吧？玉兮当时那表情……”
一旁的樱桃送上一脚：“臭鼬，闭上你的臭嘴。不会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哼，说实话还不行了。”
臭鼬生气跑开。
别人都说夭玉兮好，他就是看她不惯。
这几个月没见她出来招摇，他感觉齐云山里的灵气都清新了不少。
他们精怪的生命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比起世人是长了许多，但因为有天雷压制，真正步入修炼那道门的少之又少。
夭玉兮就是那颗老鼠死。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一天天的幻想着跟仙人走。
对，就像老桃树爷爷那样！
她看不起一同生在齐云山的他们，甚至会出言侮辱。
她捧高踩低，十足的势利眼！
夭沃沃就是被打压的最狠那一个。可惜，那姑娘是个反应迟钝的。
他断定，夭玉兮的所作所为都是有预谋的。
不然她为什么每天将自己打扮的那么妖艳，每天天没亮就在山顶徘徊……
想到夭沃沃，臭鼬又转身往山上走。
“小佑，你怎么回来了？这个送给你。”
沃沃从树上摘下一个大石榴。
臭鼬停下脚步看了眼一旁气鼓囊囊的夭玉兮。
他大声说：“谢谢沃沃姐。”
“以为会伤了村民，没想到他们这么豁达，对我这么宽容。”
望着头顶的果子，沃沃心里五味杂陈。
老里正说每样东西都有生命，他们已经在她身上获取太多，是该停止了。
白云村，留云村，紫云村三位年轻村长纷纷上树。
他们只摘走了六个最小的石榴，留了四颗大大的果子。
掰开石榴，鲜红的蜜水顺势滴落。臭鼬伸出手用指甲兜住那糖水尝了尝：“好甜！”
“沃沃姐，这是你的福报！”
沃沃看着面前红彤彤的石榴籽点头：“谢谢你安慰我。”
“我说真的，沃沃姐。世人多良善，他们不是只会一味索取，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
他突然左右看了看，凑到沃沃耳旁：“沃沃姐，前阵子我托黄大娘带给你的话，你收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