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宴身形颤抖了一下,张生财更是满头雾水。
一个穷酸书生能去书院讲学?
孙文宴朝着方晴雪快步走了过去,拱手道:“本官就是安阳县令孙文宴,见过方学士!”
“县令大人不必多礼!”
方晴雪回礼,随后也开门见山,问道:“安阳县衙镇魔堂道术失窃一案,跟林亦是否有关系?”
孙文宴想到方晴雪对苏怀志的态度,便委婉道:“有关系,但本官断案都是根据证据来的,林亦有诸多嫌疑,而且他本人也认罪画押,承认跟道术失窃的案子有关……”
苏怀志道:“胡说,林亦是无辜的,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孙文宴看了眼苏怀志,平静道:“本官只讲证据!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罪人!”
“有大人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方晴雪扭头对林亦道:“林亦,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会认罪画押?”
林亦站了出来,回忆原身的经历,道:“当时县令大人让我认罪的是……是不是左脚先踏入县衙,我承认确实如此!”
“但如果这个也有罪的话,我林亦认了!”
“这……”
孙文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看了眼身旁的师爷张生财。
“左脚先踏入县衙?”
方晴雪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典型的愚弄百姓,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百姓头上。
嗡!
方晴雪情绪剧烈波动,读书人以身许国,应该是为百姓谋福祉,修文术斩妖除魔。
可有些读书人为官之后,却是在鱼肉百姓,将圣人之言全都忘记了。
她身上才气控制不住地涌动,冷冷地盯着孙文宴,道:“真是好大的罪名,孙县令,此事我会上报州牧大人,你看着办吧!”
孙文宴愣了一下,正色道:“方学士,这不过是林亦的片面之词!”
“况且,按照大衍律法,书院无权干预我们县衙办案……”
孙文宴此时也不卑不亢了起来,也直接拉下脸皮。
算起来。
他也是个七品官,方晴雪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衙门正堂中的胖捕头,连忙开口道:“大人,林亦他……”
“有你说话的份?”
张生财直接制止胖捕头,甚至还不忘提醒方晴雪,道:“方学士,你们平洲书院的陈夫子,是县令大人的表亲……你逾规插手县衙办案,不太好吧?”
“你说的没错!”
方晴雪点了点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我确实没有资格插手,但县令大人用这种手段迫害大衍读书人,我就不得不管……哪怕是陈夫子来了,也会支持我!”
孙文宴皱眉道:“方学士,林亦哪里算的上是读书人?如果会读书识字就算读书人的话,那是不是方学士都要插手?”
“正好,我这远方表亲也读过不少书,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书院是不是要给他安排一门亲事?”
孙文宴指着胖捕头,随后又指着那瘦捕快,说道:“还有他,也读了不少书,是读书人吧?如今结婚几年了,还没有子嗣,是不是书院也要帮忙生一个?”
“哈哈哈!”
“哈哈哈!”
“……”
孙县令的这番话,引起了哄堂大笑,众多衙役都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