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然看着凌妄眨巴了下眼睛，又看了看旁边这还能睡下三个人的大床，合着这VIP病房开来是给你睡沙发的？
“床这么大，睡什么沙发？睡这边。”
凌妄闻言愣了一下，还是听慕以然的话躺到了床上，不过床确实大，两人之间至少还能再躺两个人。
凌妄靠过来又给慕以然盖好了被子，这才躺回去关了灯。
慕以然手上还输着液，所以凌妄并没有睡着，而是算着时间躺那儿，整个人清醒得不行，等时间差不多了，凌妄才小心翼翼的去叫医生来取了针。
慕以然可能是刚才吃了点药的缘故，现在睡得有点死，并没有被吵醒。
等取完针，凌妄才重新躺下。
过了很久，月亮透过云层洒下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屋内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凌妄睡眠浅，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慕以然那边有动静，立刻就醒了。
他靠过去一点，借着月光看见慕以然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似乎是做噩梦了。
凌妄轻轻按住慕以然的手臂，轻声喊道：“以然？”
慕以然在睡梦中似有所感，无意识的往凌妄这边靠了靠。
凌妄整个人一僵，随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慕以然搂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别怕，我在……”
慕以然窝在凌妄怀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这才有了一点儿安全感。
她好像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寒冷刺骨的雪地和那个一去不复返的背影。
“童童，你乖乖的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
“妈妈，妈妈，你别丢下我……”
她拼命的往前跑，伸出小小的手想拉住那道身影，但身后有无数双手死死的拉着她，想把她拉入深渊，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面前的那个人越走越远，始终没有回头。
面前的背影和联盟里血腥残酷的画面重合，压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她？明明她说过很爱很爱她的。
“红影，你生来就属于联盟，你跑不掉的。”
“我不是红影，我只是慕以然！”
她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拉着她的手。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宽厚干燥，让人感觉很温暖。
漫天的大雪好像停了，身后拉着她的手消失不见，慕以然抬头，透过水雾看见凌妄融在阳光里，笑着对她伸出了手。
“我来接你回家。”
慕以然在凌妄的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她在梦里好像看见了光，像是一种无声的救赎。
慕以然无意识的喃喃道：“凌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