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说完,祖茂拨转马头,朝后方过去了。
赵云带着三四百白马义从在联军后方左冲右突,每次冲阵都是浅尝辄止,一直游离在外围。
有些人,
可能真的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就是打仗的材料,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旦身临战局,自然就具备一种敏锐于常人的作战意识,
或许就连赵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面对联军的屁股,赵云总是能看准破绽,然后抓住机会就是一轮冲锋,接着又在联军合围之前带着人马撤离出去,
每一个动作,都会将越来越多的联军步卒调动起来,
大部分联军步卒几乎都没有与赵云的骑兵接触,便被自家军头指挥过去指挥过来,一会儿往东跑,一会儿往西跑,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几轮骚操作过后,几乎有五六千的联军步卒被赵云三四百骑给牵着鼻子走,不知不觉间,竟然将联军诸侯们所在的战车后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
赵云高声长啸,发出一声嘹亮的嘶吼。
他提起被鲜血染红的铁胆亮银枪,率领身后还剩下的两三百骑兵,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朝着联军诸侯所在的位置,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杀!”
这一刻,赵云带着他身后的骑兵,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波涛汹涌的海浪,径直的朝着孙坚等人所在的地方冲杀了过去。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赵云在前面冲,祖茂带着联军步卒在后面追,但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呢,
两边的联军由于军官们的命令还未下达,又没能在第一时间将打开的口子合上,这就造成了赵云前方并未有一兵一卒的阻碍。
守护在诸侯门周围的亲卫们,在被赵云等人接触的一瞬间,便崩了!
这里一崩,
孙坚等人更是惊慌不已。
毕竟,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赵云的对手,
赵云是谁啊,
武平侯张昊麾下第一猛将,那是能和吕布交手两百回合不败的猛人啊!
首先选择跑路的是鲍信,然后是徐荣,最后是孙坚。
打仗,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游戏,整个战场的局面,因为赵云这根棍子搅得乱成了一锅粥。
诸侯们跑了,军旗倒了,
而联军,
联军,
联军,
彻底的崩了,他们连逃跑都找不到方向。
慌乱的情绪就如同瘟疫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联军,导致不少联军步卒一边高喊逃跑一边四散而逃。
庞德也是一个久经战阵之人,看到联军后方出现了问题以后,当即也开始流氓了一回,带着周围的袍泽一齐高喊:“你们孙坚已死,徐荣已死,还不快速速投降!”
一些不明所以的联军步卒回头一看,不仅没见着军旗,还发现后面的军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喊什么的都有,
如此一来,还打什么打,跑吧。
巩县城门楼上的张侯爷拿着佩刀,扶在墙垛上看着城外发生的这一幕,不禁大笑了起来。
“呼,”黎悦长舒了一口气。
“侯爷,咱们还突围吗?”马超扛着五钩神飞亮银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问道。
张侯爷一看马超浑身是血,没好气道:“你没看到联军军阵被子龙给冲散了吗,该突围的是他们!”
马超一愣,转身又跑向城墙上的敌军,提着长枪又是一阵乱杀。
“??”张侯爷疑惑的看向黎悦。
黎悦抿嘴一笑道:“这孩子,说是要做侯爷最锋利的刀,可能是想趁着联军未撤多杀一些敌人吧。”
“呜——”
低沉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无论是侯爷这边的兵马还是联军那边的士卒都没有听到过如此低沉延绵的号角声。
“侯爷,那是……”
黎悦指向东边,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逐渐转化成了红色。
“这是草原上的号角声……”风怜喃喃道。
“草原上?”张侯爷有些纳闷儿,这里怎么会出现草原上的兵马。
“侯爷,”风怜怔怔的望着远处的红色线条,激动道:“是胡骑军,是侯爷的胡骑军到了!”
风怜对胡骑军有一种天然的归属感,也许是胡骑军的统帅是自己的阿兄屠兀骨,亦或许胡骑军是从草原过来的,身上也许还带着青草的芳香。
“呜——”又是一阵号角声从南面传来。
张侯爷眼眸微眯,揣测道:“既然胡骑军都来了,看来徐晃和赫昭也到了。”
联军的北面是庞德的数千步军,东面是李招娣带来的一万胡骑军,南面是徐晃的两千精骑,三面被围,西面又是久攻不下的巩县。
孙坚和徐荣骑在战马上,只觉得神情恍惚。
“看来,那个张侯爷是真不懂什么叫围三阙一啊!”徐荣放声大笑道。
孙坚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巩县,看向了巩县城门楼上,那道白色的身影。
城门楼上的张侯爷不知为何,只觉后脊生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如今联军四面被围,”张侯爷看向身边的荀彧和沮授,轻声问道:“两位军师,若你们是联军,会向哪一方突围呢?”
荀彧和沮授没有说话,因为从胡骑军和徐晃的骑兵出现时,他们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对于联军来说,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选择,他们至始至终的目的和目标都不曾变过,
而此时,
联军更会毫不犹豫的去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定和目标。
荀彧喉头微动,张了张嘴。
“呼,”张侯爷战术性的呼出一口气,叹道:“我知道你想说围三阙一,可我也没想成为那个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