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个原因,便是内卫府的存在。
在场诸将深知这太平内卫的厉害,可能外人只知道这密侦司的厉害,不知道最让大家忌惮的便是军纪司了。
密侦司主外,非战时,甚少与在座的将领打交道,
可军纪司则不同。
军纪司虽然负责辖内的反间和治安工作,但还有一个项职责便是督军。
这个督军的工作可不仅仅只是在战时,斩杀或惩戒一些违反军纪的将士,在平时还有监督将校的治军。
军纪司成立以来,惩处过不少治军不严,玩忽职守,包庇下属的军官。
像赵云、周仓、高顺还好,犯事最多的便是褚燕和张牛角这样的将领。
两人麾下的兵马有很多都是以前的山匪和穷凶极恶之徒,虽然打仗勇猛,但平时的作风却多少带着一些土匪习气,
被军纪司惩处过的人不下千人,被军纪司砍掉脑袋以正军法的亦有两三百号人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褚燕和张牛角的旧部,都是一些一路杀出来的生死兄弟。
为此,褚燕和张牛角多少都有些包庇和袒护的作法,虽然军纪司的人碍于褚燕和张牛角都是老人,只能在口头上做些警告,不会拿他们两人怎么样,
可下面的犯事之人却逃脱不了被惩戒的命运。
褚燕和张牛角都不糊涂,从这几年使君对待他俩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已经有些疏远他们了,除了刚进青州那会儿让他们打过几场仗以外,再也没有任用过他们。
像这种被主子疏远、冷落的状况,褚燕和张牛角也都私底下去找过沮授。
沮授也隐晦的暗示过他们,
虽然使君是黄巾出身,但并不代表使君能够接受麾下的将士为祸一方,目无法纪。
随着张使君的实力越来越强,势力越来越大,不少有识之士多有投效,
或许现在没有人能够顶替他俩的位置,可将来呢?
被自家使君冷落疏远,就意味着打仗没有自己的份儿,没有仗大也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的加持,将来万一犯了什么错,连求饶的说辞都没有。
所以褚燕和张牛角对张使君是又敬又怕,特别是在自家使君面前,可谓是谨小慎微,不敢出错。
众将察觉到自家使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怒气,
一时间,
整个厅堂中,噤若寒蝉。
张使君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沉声道:“你们只看到冀州、青州、河内郡的好,却一点都不担心咱们这里已处于困境之中了吗!”
周仓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张使君,拱手道:“使君,咱们京县这里有十万战兵,不知使君所言的困境是……”
不等张使君开口,沮授张口解释道:
“自去年开始,整个司隶都处于战火之中,远的不说,就说河内郡和河南尹,特别是咱们所在的河南尹连番大战,百姓疲敝,人口凋零,
就算今年休兵一年,司隶的土地上也是无人耕种啊!”
说到这里,沮授也是颇为神伤道:“马腾和韩遂的十五万大军驻守在旋门关,他们所需的粮草皆由朝廷提供,短时间内,不会为粮草所困;
成皋的袁绍和曹操,已增兵至八万,不仅有兖州牧刘繇向他们提供粮草军械,袁绍更是号召豫、兖两州的士族捐粮捐饷。
只有咱们……只有咱们不仅缺粮,还缺军械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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