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处理伤口的鹿虎，悲声问：“象一、象一是……”
鹿虎心里一紧，受伤动作不乱，他轻声回答：“可能是肋骨骨折戳到了内脏。”
穆勒默不作声，像是没听到似的，可是眼泪却慢慢从眼角滑落
鹿虎当作没看到，只专注于手下的动作
穆勒还没处理完，又有族人被送来，木菊和鲁尼两个人都没空多悲伤，忙碌起来
逝去的已经逝去，还是先专注于活着的族人
鹿虎包扎完穆勒，说：“不要有太剧烈的动作，不然伤口还会崩裂出血。”
然后对给他打下手的熊地说：“熊地阿哥，我们去把贝壳阿叔换过来，让他来看着穆勒阿叔。”
熊地：“好。”
他很担心鹿虎，鹿虎这样子太冷静了，完全不像是刚才悲伤到失语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就陪着他吧，他想怎样，他都陪着
鹿虎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忙起来就不用害怕，不用难过了
他可怕如果是阿爷或者阿伯躺在那里，他该怎么办
这时候，他深恨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不学医，考什么破师范
他到了族长的山洞，跟贝壳阿叔说穆勒阿叔受伤了，让他去那边看着，这边他和熊地阿哥守着就可以了
贝壳看了看鹿虎苍白的脸色，把疑问的目光看向熊地，熊地摇了摇头，说：“贝壳阿叔，你过去吧，这有我和鹿虎就好了。”
贝壳也不纠缠，他一会问穆勒也可以，背着他的竹筐跟两人说了一声就走了
贝壳阿叔这边是最忙的，不过送过来的都是简单包扎就可以的，还有一些断胳膊断腿的，也都是简单包扎
鹿虎到的时候，贝壳阿叔正忙，现在他走了，忙碌的就变成了鹿虎
鹿虎忙的脚不沾地，熊地也在一边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像是把象一的事情已经忘到了脑后
一个晚上过去了，天又要亮了，来鹿虎这的伤员越来越少，直到一个也没有
鹿虎闲了下来，他对熊地说：“熊地阿哥，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熊地忙不迭的点头，看着鹿虎苍白的脸，他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一会我把贝壳阿叔喊回来。”
鹿虎点点头，率先往巫婆婆的山洞走去
走到半路，他突然蹲下来，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熊地从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心里想，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最后，鹿虎是被熊地抱回山洞的
巫婆婆等人看着被抱回来的鹿虎，俱都大惊失色，追问熊地
“出什么事了？”
“鹿虎怎么了？”
熊地把鹿虎放到火炕上，盖好兽皮，轻声解释道：“象一阿叔去见了兽神。”
山洞刹时一静
虽说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是突然听到，还是心痛难当
山洞里的人，都是兽潮一开始就被保护在这里，不曾见过外面的残酷，突然听到朝夕相处的族人就这么没了
一个个都呜咽出声
巫婆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说：“象一是去见了兽神，哭什么，这是好事，不用再受罪了。”
熊地也说：“别吵到鹿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