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众人皆摇头,但随即情绪更加低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阉党为啥在这时向我们传这种话?
还不是觉得我们东林今非昔比,已经可以任他们拿捏了,这竹杠都敲到我们头上了!
福建道御史周宗建咬牙切齿的:“阉党狗胆包天,捞银子捞到咱们头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刑科给事中解学龙劝解道:“周兄消消气,咱们跟一个阉货置气干嘛?犯不着的,惠兄,他们开什么价?”
周宗建听了更生气了,手指着解学龙喝道:“老解你这是干什么?跟这帮没卵子的阉货有什么好谈的?”
解学龙倒是没发火:“周兄啊,有句话叫做形势比人强,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还有其它路子可走吗?”
山东道御史黄尊素附和道:“眼下咱们确实没其它办法,关键是内阁也没人肯出来帮咱们说话,这种事一般人说话又不管用。”
惠世扬见大伙火气退了许多,才开口说道:“那倪文焕可是狮子大开口,这个数。”
他随即举起一只手掌朝众人晃了晃。
解学龙壮着胆子问道:“五万?”,这点银子他们这些人凑凑还能凑上。
“五十万”,惠世扬说罢也是有点丧气。
嘶!众人再次抽风,立马有人破口大骂:“这个老阉货,他还真敢说!他一个太监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惠世扬摇摇头:“我估摸着这银子也不是他一个人收的”。
什么意思?还有同伙?魏忠贤还肯分银子给其它人?
嘶!众人随即想到了那人是谁,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更不好看了。
房可壮不太相信:“圣上不会这么干吧?”
黄尊素头脑还算清醒:“圣上当然不会做此等事,但如果魏忠贤拿着银子去求圣上,估计圣上还是会同意的,毕竟只是换个地方当县丞,贬官的结局没有改变。”
房可壮继续求证:“圣上会为了银子改变自己的决定?”
黄尊素:“怎么不会?这么大数目了好不好?国库没有银子,辽东又是个无底洞,多少银子填下去都不一定有效果,可不填又不行,圣上也难啊,没银子啥事也办不了。”
房可壮回过神了:“怪不得这一阵圣上又是加税,又是推出特许专卖局,国事艰难啊,幸亏我当初没有反对。”
工科给事中刘懋壮着胆子说出了一个秘密:“你们知道吗?听说圣上为了筹银子修建黄淮江淮地区的水利工程,已经让东厂去抄福王的家了。”
这个秘密他可是憋了很久了,终于憋不住了。
啊?又是一颗大炸弹!
周宗建忍不住说道:“那这事咱们管不管?要不要上奏章?”
众人想了想,解学龙说道:“此事说起来也是大快人心之事,圣上用福王的钱财为黄淮江淮地区百姓造福,我等何必去讨人嫌,况且那福王跟咱们本就不是一路的。”
也是哦,众人听了都点点头,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最初要谈的事被带偏了,可见这帮人本心是不坏的,大多是意气用事之辈,而且也不是真正的一条心,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和想法,如何能成事?
他们最初都是被东林党的那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所吸引,然后渐渐聚集在一起了,结成了东林党,所谓结党营私,结了党,为了党派利益,与他人或其它派系斗争就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