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侧着脸，似乎在用耳朵辨别方位：“小月回来了？”
“嗯！”王小月笑着走上去。
两人聊了几句，老妇人似乎能看见我一样，盯着我站的方向“看”了过来：“还有其他人？”
“一个朋友。”
老妇人点了点头，冲我笑了一下：“欢迎，欢迎。”
我赶忙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婆婆，打扰了。”
“没事，没事。进屋坐。”
屋内的装潢典雅而简朴，墙壁是黄土打磨而成的，质朴又充满了年代感。
墙角放着一个大红漆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铜壶和瓷器，虽然都是家常用品，却都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一张八仙桌占据了屋子的中央，桌子上覆盖着一块鲜亮的桌布，绣着各种花鸟图案。
桌子的一角，放着一个小茶盘，旁边是已经泡得发黑的茶叶。
屋内的一角有一张旧木床，床上铺着一床粗布被子，旁边还有一个手工编织的草席。
屋子的另一边，是一个老旧的炉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铁锅。
炉灶的旁边，摆放着几个大竹篮，里面有一些似乎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土豆。
进屋，聊了片刻，老妇人就说要去准备晚饭，让我随意一些。
很快屋内就剩下了我和王小月，她把行李箱放好，给我倒了一杯茶。
期间，她都没有要拿下帽子摘下口罩的意思，这让我不由感觉有些疑惑。
我之所以会答应她过来她这里暂住，主要是两个原因。
第一，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当地人向导。
第二，主要是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听得出王小月似乎很想让我来她家。
既然如此，我自然得过来探个究竟。
“石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王小月说。
“你怎么忽然和我道歉？”我问。
“主要是在车上，有些话不方便说。”王小月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待下文。
她沉吟了一下，然后把头上的鸭舌帽取了下来。
帽子拿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头顶有一大块伤疤，那些地方的头皮都好似被大火烧过似的。
紧接着，她把脸上的口罩也取了下来。
她的脸部曾经经历过大火的摧残，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那张脸，曾经可能美丽，现在却只剩下一片疤痕斑驳的皮肤。
火烧过后的皮肤，已经丧失了原有的色彩，变得苍白如纸。
烧伤的疤痕纵横交错，扭曲着她的面孔，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眼睛深陷，周围的皮肤因为烧伤而紧紧收缩，使得她的眼睛显得异常突出，如同两颗黑色的珍珠，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鼻子和嘴巴也因为火烧而变形，使得她的脸部看起来像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嘴唇已经没有了原有的线条，只是一片模糊的疤痕，口角因为疤痕的影响而歪斜，形成一种怪异的笑容。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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