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的话去衙门说,本监督不听。”
矜桑鹿走到被打之人的跟前,瞧他吓得面色煞白,缩着脖子不敢看她,只问。
“这些人,是你领进来的?村民也是你怂恿的?”
“草民.......”
“本监督要直截了当的回答,不想听任何废话,可懂?不懂,本监督的刀可以教会你懂。”
“不不不.....草民说!”
这人吓得直哆嗦,瞧着还在滴血的刀,艰难地吞了唾沫,瞧着有冷意袭来,一股脑都说了。
“草民原来是在矿山上做苦工的,前不久有人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带着他们的人回村子。”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草民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银子,一时没经得诱惑。”
“就带着他们回了村庄,一开始只有六个人,都是矿工的打扮,村民就没怀疑。”
“只当我们矿工聚在一起,第二天好一起干活。他们却是叫我去怂恿村子的人,说朝堂的坏话。”
“第二天官兵来收税,他们还添油加醋,就让我们和官兵起了冲突。”
“后来知县大人来了,我们拉扯之间,就杀了县令。”
“不,不是我们动手的,是他们,事后他们和我们说,不用害怕,听他们的话,就有好日子过。”
“我们就.......”
“什么好日子?可有具体说?”
矜桑鹿听到这里,无须听后面,就听着他回答:“说是能给我们铜矿的私路,带着我们赚钱,其余他们没有透露,还给了我们每人十两银子,我们就没多问。”
铜矿的私路?
铜县地偏,靠山,原先叫佟县,前几年在铜县发现了铜矿,后来才改了名字。
官府也在铜县找到了好几处铜脉,都很小,却很坚硬,很适合做兵器盔甲。
为了方便,就在铜县开采,地势也合适,开了炉子,熔炼武器盔甲。这些是专门供给京城的散兵所用。
也有官兵把守,只是量不多,不如京城其他地方的矿山丰富,铜县就不算引人注目。
矜桑鹿却是忽地知道自己应该朝哪里查了,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崔池砚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眉心拧了拧,瞧矜桑鹿若有所思,想到铜矿,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让官兵将村民都关起来,一个个问清楚,按所行定罪。
将村庄的火扑灭后,派了官兵守着,他们就先回了衙门。
京兆府尹还在处理尸体,查查他们的来路,崔池砚就将有问题的卷宗给矜桑鹿看。
“还有这个,是铜县的县令随记,这是他被灭口的原因。”
矜桑鹿一样样都看了,有崔池砚做的标记,一目了然,还有些意外。
“小小的铜县,竟还有这样的勾当。”
“我也很惊讶,只是证据不明显。”
崔池砚轻轻蹙眉,瞧矜桑鹿在翻看随记,就说:“仅仅这两样,只能说有这个迹象。能在铜县一手遮天之人,必然位高权重。
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还得确凿可行的证据。”
矜桑鹿听着,却是勾了嘴角:“刚刚和我们交手的人,路子不一,起码得有个三路,我这得多准备几双鞋啊,这一次可是要接着踹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