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人不输阵,骆八九当然不能就由着她糊弄。
“十八?看发育倒是像……”
话没说完,姑娘的眼珠子就瞪的溜圆,“流氓!”
骆八九一眼看出她的色厉内荏,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儿们欺负一个姑娘,似乎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想了想,决定主动认输。
看着手上的菜单,点了份蜂蜜豆腐加小锅米线。
姑娘见他不再没正经,也或者是因为店里的生意实在不景气,总之最后还是收起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摔摔打打的朝后面厨房走去。
骆八九看她那副记仇的样子,开始担心,今天这顿饭的厨师会不会就是她。
如果是,还不知道自己这顿饭里要被加多少料呢。
不过还好,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姑娘去了后厨没多长时间之后,就重新走了出来。
没好气的冲自己说:“五分钟就好。请稍坐。”
小店环境不错,原木色的榆木窗户是横向的往上推的,王屿觉得新鲜,便选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昆都的气候的确很舒服,即便是大中午的时间,也有小风时不时吹过来,比起瑞利,除了干燥一些之外,其他方面倒是真不错。
骆八九正全身心感受着这种舒适惬意的环境,眼角余光感受那个看上去充满健康活力的姑娘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前面的桌子前。
那张桌子不光靠近床边,更靠近门边,大约是方便她歇脚又方便她招呼客人。
但想法很丰满,现实却有些过于骨感。
因为她这家店就跟被鬼遮了眼一样,压根跟外面的人来人往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可能是感受到骆八九扫射过来的目光,姑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甚至还颇具威胁性的挥了挥拳头。
刚才那只五彩斑斓的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细小的手腕上来回晃荡。
这动作虽然不礼貌,但被她做出来,宛如一只未经驯化的小野猫一样,只让骆八九觉得有些好笑。
“老板娘,你这个手镯戴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骆八九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大约是职业病,有交集的人哪怕是戴着一块砖头料,只要是未经人为酸洗染色处理过的,骆八九都能接受。
但他们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哪怕只是染色也就算了,可光是想想这些原本的砖头料被浸泡在强酸中冒泡吐烟的情景,骆八九心里就很难受。
人体哪里有石头经造。
姑娘狐疑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镯,然后又看看骆八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八九看她一脸警惕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决定言尽于此。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自己说到这,也算对得起这一份擦肩而过的缘分了。
一直到骆八九的米线端上桌来,姑娘都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骆八九一口蜂蜜豆腐吃下去,被轻炸过的豆腐外皮裹着不多不少的蜜浆,一口咬下去,味蕾带来的快乐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感觉让骆八九一脸兴奋,极为期待的大口吸溜了一口米线。
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席卷了骆八九的身心。
他简直怀疑,这蜂蜜豆腐跟小锅米线,究竟是出自几个厨师之手。
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出这么美味的豆腐以及……这么难吃的米线?
“喂,能问你点事吗?”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骆八九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个自称十八岁的少数民族小姑娘。
虽然还不知道是哪个民族,但这种肤色,绝对不是常见的汉族。
骆八九在瑞利也没少接触这些民族。
总体说下来,给骆八九留下的印象不错。
他们当中,有很多民族都具备民风彪悍性格直爽的特点。
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到可能经常会被认为没有素质没有教养,说话没有礼貌,像是没经开化一般。
但其实慢慢接触过之后,就能知道他们民族的性格就是这样。
并且因为他们性格直接纯粹,反而比很多一肚子算计的人更好相处。
所以骆八九并没真的介意眼前这个姑娘看上去的没有礼貌,但是他相当介意对方给自己做了一碗如此难吃的米线。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姑娘坐了下来。
将手腕绕过桌子上的米线碗,伸到骆八九面前,“你说我这个手镯是假的?不是玉?”
骆八九点点头,“也不能说不是玉。它的确曾经是翡翠,但现在已经被强酸腐蚀的面目全非,至少现在鉴定机构是不认可它还属于翡翠A货的范畴。”
姑娘挥了挥手,“别跟我说这些。什么ABC的,听不懂。你就不能把话说的简单点?真的假的?你告诉我,我给你免单。”
她不说这话还好,骆八九就不会想起来自己这碗跟打翻了酱油瓶一样的米线。
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姑娘,我现在终于知道你这店里为什么没人来了。你这米线是人做的吗?”
姑娘狐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是人做的难不成还是田螺姑娘给你做的?还有,叫我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