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唐青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对于一个已经亡故的人来说,多少有些不敬。
看到骆八九唉声叹气,唐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骆夯兄弟,当哥哥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咱们手上是有几个钱不假。但这种跟咱们明显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人家结交的都是瑞利城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贵人,看不上咱们这种洗脚上田的暴发户。”
骆八九苦笑,开了句玩笑,“唐哥,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戏咋这么多。”
唐青也就没再当回事,只当是骆八九一个人在缅国待久了空虚寂寞冷。
“体贴”的问道:“要不……换个地方给你泄泄火?”
骆八九当然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没想到货车司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说这话的人,往往随便起来都不是人。”
对于一个外国人能随口说出国内的谐语,唐青当即笑岔了气。
说连货车司机都看出来骆八九假正经。
骆八九象征性的敷衍了两人几句,心事重重的顺着原路又走了回去。
关于内存卡的事,骆八九准备自己一个人烂在肚子里。
说给被人听也无益,说不定还会把对方拖进看不见的深渊。
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哪怕再亲密的伙伴,都不能一起分担。
事情不会因为某个人心绪难平就停下向前发展的步伐,骆八九今晚注定不能放心货车司机自己一个人看守整车的料子。
唐青跟他打的商量,两人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陪着司机度过了这个漫长又有惊无险的夜晚。
之说一说有惊无险,是因为旅店后面的院子完全是半敞开式的。
一晚上喝醉酒来放水的、飞车党进来打拐的、吆五喝六街头浪荡的,各种想的到、想不到的人都出现了。
关键是骆八九看见谁都觉得是危险分子。
对方往这边多看两眼,他都觉得是别有用心来打劫的。
自己的事自己操心,指望全程鼾声如雷的司机那是连人带车都被抬走了都不知道。
虽然晚上的惊险全都是骆八九自己吓自己,但精神的透支却是实打实的。
等到天边泛白,骆八九才觉得困倦,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睡了没多长时间,又被身边的司机给摇醒了。
催着骆八九赶紧找运输公司卸车,顺便把跑这一趟的费用结了,自己好赶回矿区。
唐青心里有事,醒的也早。没用骆八九喊,就收拾好两人的东西下了楼。
唐青身上的现金结了旅店的住宿费跟停车费,又指挥着司机将车子开到骆八九开户的钱庄。
取钱的时候,骆八九经唐青提醒,才反应过来。
货车司机这趟运费不过是毛毛雨,真正的大头在运输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