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对于这番质问只发出一声冷哼。
这也瞬间惹恼了丹利的小伙伴,他作势要冲过去,被丹利反手拉住了。
在忍让这方面,丹利做的还不错。
然而他们这番动作,却又招来胖男人一阵奚落。
“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现在可不是在你们缅国。怎么?不服?做人要懂得感恩,感谢我们对于你们这些难民的宽容大度。要不然哪有你们如今的好日子。”
丹利的脸黑中透青、青中泛白。
但手仍然死死拉住同伴,似乎并不想让矛盾冲突进一步升级。
骆八九却表示听不下去了。
国内边境城市对于缅国的边民,的确是有一些优厚的政策。
可这是大国风范的体现,并不是为了如今这种场合下双方龃龉时能拿来自抬身价的筹码。
他捏紧拳头,正打算替丹利教训一下这个自觉高人一等的男人时,衣服被侯子紧紧拉住了。
“夯哥,别急,让他再得瑟五分钟。”
侯子冲骆八九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切机位置。
“一会儿等他哭的时候,再去棒打落水狗,岂不快哉。”
没用五分钟,侯子的话才刚落下不久,旁边的切机就停了声响。
汉子捏着两块料子走回来,随手往桌上一丢,“自己看吧。达马坎山料解出芬达色雾层;木乱干虽然爆春色,但裂多木底见光死……”
汉子话还没说完,胖男人就叫了起来,“怎么可能!”
说完拿起自己那块木乱干百般打量,很快就继续叫道:“你怎么下刀片的?看不到这里有一道不明显的水路?水路上切一刀才对,哪有你们这样乱切的?”
汉子连话都懒得说,显然对这样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
他掰了掰双手骨节,语气中威胁的意味甚浓,“你再说一遍。”
“把你们负责人叫来!”
胖男人不肯善罢甘休。
他还指望着这点钱翻本,翻到个几万块,再去那些大场子里一掷千金。
越翻越多,把输掉的都赢回来。
要是这条小阴沟里就翻了船,后面可怎么办。
“把谁叫来也没用!下刀前你怎么不说从哪解?光顾在这里磨牙。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晚了!”
碍于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汉子也不好上来就动手,很是不耐的冲胖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然后又冲丹利说道:“去那边柜台把服务费结了,你赢了。”
丹利一走,骆八九下一秒就迎面给了胖男人一记老拳。
与此同时侯子在下路耍了个阴招,伸脚踹向胖男人腿弯。
“吃着赌石这碗饭、赚着原石的钱。张口难民闭口感恩。你感恩的心在哪?都进狗嘴了吗?”
骆八九一脸冷笑看着摔了个狗啃屎的男人。
场子里原本也有一些缅国人在,刚才胖男人那番羞辱,他们每一个都感同身受,却敢怒不敢言。
寄生在他国领土之上,加上的确有很多缅国同胞偷鸡摸狗不干好事,所以他们习惯了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有人为他们发声,投桃报李的心情难以言表。
可能是收到消息里面有人闹事,门口处很快又冲进来几个汉子。
这些缅国人自发形成人墙,阻挡着汉子们的去路。
为骆八九跟侯子创造跑路的机会。
侯子拉着骆八九,猫着腰左避右让突出重围,顺利回到车上跟彪哥会和。
彪哥看两人略显狼狈的模样,一脸奇怪,“这个场子里的人不都认识吗?怎们搞成这样?现在走不走?”
骆八九扯下帽子跟口罩,“等会儿。那小子应该在里面呆不下去了。”
等丹利的功夫,三人索性蹲在车边开始抽烟。
一支烟还没抽完,丹利跟刚才的少年就推着摩托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排排蹲在地上抽烟的三人,丹利一愣。立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