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料子选下刀的位置不难,这块木那横向靠近皮壳的位置有一道贯穿裂。
这条裂吃进玉肉,但厚度差不多也就正常一个盖子的厚度,对于取件来说没有什么大影响。
正好顺着这个部位下一刀,正常来讲就能很直观的看到料子里面的表现。
于是骆八九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部位,示意老板直接动手。
老板点点头,显然是认可骆八九的主张。
二话不说就把料子固定到切机的夹具上。
伴随着金属刀片摩擦石头的吱啦声响起,骆八九重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看热闹上。
“算了,今天到现在为止一共切了两块料子。第一块涨了,也算能拉平一下这块会卡的损失。还剩下一块料子,我就不信还会垮。”
另外一个男人出言安抚着同伴。
但这并不能让对方的情绪立刻缓和下来。
他对着孔灿说道:“孔老板,当时承诺打包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的让我们哥俩本金至少翻一倍。现在别说翻倍了,缩水缩到爹妈都快不认识了。”
前面的料子什么情况,骆八九并不知道。
单就今晚这块料子来说,孔灿其实也挺冤的。
毕竟这块会卡在就皮壳表现看下来,还是值得下手一博的。
出了这个变故,只能说他们时运不济。
骆八九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招惹麻烦,有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遂在店里转了起来。
加工厂并不单单只做加工,店里也摆放着一些原石,供同行买卖。
这老板一看也是个行家里手。
店里的料子粗看上去,至少都符合最基本的必要条件。
尤以一些知名场口为多。
看起来,也是一个保守派的赌石商家。
骆八九正准备细细打量,耳边就听到切机那边摩擦声音渐弱,紧接着就是啪嗒一声。
是料子掉落在切机下面的横档上所发出的声音。
骆八九连忙快步走回到切机旁。
有人比他动作还快。
孔灿甚至都没等到切机里面油雾沉淀,伸手就打开了油切机的盖子。
“让咱们看看逢赌必垮的骆夯老板,今天又是怎么个花样倒霉法。”
孔灿有意要拿骆夯当挡箭牌。
人倒霉的时候,似乎只有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倒霉才能重新获得快乐。
切机上,半边料子已经掉落,夹具上现在只有另外半边。
刚才老板固定来料子的时候,孔灿正在被那两个客户围攻,所以并没注意到。
满心以为骆八九切的就是那块小水石。
结果打开盖子看到这么一个大家伙后,孔灿一看到皮壳,脸色顿时宛如吃了屎一样难看。
木那这么明显的皮壳特征,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辨认得出来。
骆八九眼看着孔灿将料子抱到眼前看了几眼,然后像是看不真切般,又将手覆上切面,来回擦拭了几下。
孔灿找茬的样子,在骆八九看来,比狗还狗。
刚才他的一番话引得旁边等候切料子的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