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蓝黎看着贺斯渊，金色的瞳孔里闪过嘲讽。
那是对人类的不屑。
“你以为你看到的是人鱼族的本来面貌，实际上只是人鱼族想要给你看到的样子而已。”
贺斯渊一怔，回头看向身后的蓝绮，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看到的蓝绮的样子，并不是蓝绮的本来模样？”
“哦，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到的我不是原来的我。姐姐的话，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
“怎么说？”
蓝黎鄙夷地看向贺斯渊道：“你都吞了我姐姐的伴生珠，你说呢？”
贺斯渊一愣，疑惑道：“可是我在吞下伴生珠之前，看到的蓝绮就是这副模样。”
蓝黎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便宜姐夫有些笨。
“你怎么这么笨啊！算了，我换个直白一点的说法。你们人类是不是有一个‘千人千面’的说法？人鱼跟鲛人的模样对于人类来说，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每个人眼中看到的其实都是有些微的差别。所以人类根本无法复制出人鱼的模样。”
贺斯渊听完蓝黎的解释后，感到很不可思议。
“竟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人类眼中的人鱼都是一样的。”
蓝黎撇了撇嘴，“鲛人对于人类来说本就是传说中的生物，其实你们人类的传说里也不是全都错误。很久以前，人类确实是鲛人的食物。”
“那后来为什么不是了？”
蓝黎冲着贺斯渊龇牙道：“谁告诉你不是了？只是现在的鲛人懒得吃人而已，你们人类发展太快了，鲛人数量越来越少，人鱼又太弱，没必要为了一口吃的跟自己过不去。”
况且人类创造的食物味道都很不错，人肉还不如那些美食好吃呢，没必要。
贺斯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害怕，毕竟按照蓝黎的说法，他会吃人。
蓝黎继续道：“你们人类的传闻中，鲛人不是靠歌声跟美貌迷惑世人，然后将被蛊惑的人类拖入水中溺死吗？确实是这样，人类之所以被蛊惑，是因为他们眼中看到的鲛人就是他们心中所想的样子。因此鲛人的样貌在人类眼中各不相同。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
蓝黎想了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理想型。”
所以人类明明知道鲛人危险，还是会忍不住靠近，会不可自拔地爱上。
因为人鱼跟鲛人在人类的眼中，完全就是按照他们的审美长成的样子。不管是面容还是身材。
或者换一种说法，人鱼跟鲛人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类的审美，让人类的审美不断接近鲛人跟人鱼的模样。
不管是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人类会对自己认定的那条人鱼或鲛人死心塌地。
只是蓝黎没说的是，人类是一种远比人鱼跟鲛人还要复杂的动物。
他们看似深情，却又能在下一秒成为最无情的人。
他们可以深情款款地说着爱语，手中的刀也能捅的毫不留情。
而鲛人即便能力再强大，碰上感情一事，一样玩不过人类。
人鱼大部分生性单纯，又没有鲛人那样的自保能力。伴生珠大概就是因为人鱼太弱才会跟随人鱼一起诞生。
人类的喜欢可以变质，却没有办法因为感情消失而伤害自己的绑定人鱼。否则多少条人鱼会沦为人类世界的牺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