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揉了揉用力过猛的手腕,心道:算了,她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等等,手里这东西好像有点不对劲......
门口的镇长助理双腿瞬间一软,颤着手指向倒地不醒的徐辉,哑着嗓音道:“他、他是死了吗?”
林娇娇嘴角微勾,一边将手中的青铜花瓶放在桌上仔细打量,一边淡声道:“死不了。”
“我是一名合格的医生,下手有分寸的。”
“晕一天就醒了。”
她下手确实是有分寸,说是晕一天,那绝对是少一个小时都醒不过来。
接着,她抬头看了瘫在门口的镇长助理一眼,皱着眉头道:“你这胆子太小,回头得多练练。”
“若是脚还有力气的话,去徐辉家给家属传个话,让家属找人抬回去吧。”
“如果有人好奇问起,就说他在我办公室犯了癔症,打砸胡闹,我一不小心将人敲晕了。”
镇长助理用力的点头,然后扶着门框一点点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林娇娇耸了耸肩,此时一刻都不想再在原地呆了。
她拿着手里的青铜花瓶,直接开车回了青山村。
明明是工作日,可是这一天的单位氛围的安静。
原本最爱凑热闹的吴姿修病假在家,最爱管闲事的副镇长徐辉,昏迷未醒被抬回了家。
而大家最顶头的林镇长,半句话都未留,拎着一个小包裹,一脚油门就消失在了路口。
昨夜出事的家庭,从喜获麟儿的喜悦中醒过来后,纠结了一帮亲戚直奔单位要闹事。
谁曾想,高高的铁门尖尖的刺,冰冷的铁链大大的锁。
哪怕是他们一大群人在大门口喊劈了嗓子,里面门卫室的黄叔也是纹丝未动。
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里面喝茶。
偶尔被外面的人吵烦了,他会侧头吐掉一片茶叶,然后腾出一只掏掏自己的耳朵。
然而继续喝茶,看报纸。
不清净,但是无聊又自在。
然而黄叔平静了没多久,就在外面的人隐约生了退意时,大铁门又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老黄,快开门!”
这一次来的,是徐辉的老婆。
徐辉老婆的身后,跟着镇长助理,还有斜对面镇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此刻他们手里抬着一副空担架,脸上都是急色。
“哎哟!这是怎么了!”
这阵仗,吓得黄叔赶紧放下手中的报纸和搪瓷茶杯。
一边往外走,一边拉起挂在裤头的钥匙串准备开门。
“出事了,回头再说!”
徐夫人带着急救的人一窝蜂而进,镇长助理落在最后,给看门的黄叔解释。
某种意义上来说,黄叔是单位的消息中转站。
单位有新发生的新鲜事,肯定会有人告诉他。
若是有人想要打听一些单位上的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
只要聊天聊的到位,什么消息都能问出来。
本来急哄哄想要破门而入的那一群人,真正看见大铁门打开了,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闯进去。
毕竟这个大铁门后面除了有高楼和他们要找的人。
高楼后面还有一排小屋子,是比猪圈环境还差的阴森拘留所。
冲进去容易,到时候落单想要出来,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先等等看,医生护士和担架都进去了,会不会里面有人发了疾病?”
“就是,我们还是现在外面看看吧,万一进去冲撞耽误了医生救人,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一听有人想出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大家纷纷表示理解和赞同。
总的来说,毕竟昨天晚上被“收拾”的,也不是他们大多数人的老婆和孩子。
不过是或近或远的亲戚,犯不上这样以身犯险的豁出去。
几分钟后,进去的医护工作者们抬着担架出来了。
徐夫人紧随在旁边,眼眶通红。
“让开,都让开!”
铁门外的一群人见状,赶紧自动分开一条路,站在两边。
担架从人群中穿过时,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哎哟!谁呀,下手这么恨?看把人这后脑好砸的……”
“咦,这不是昨天白天,待人去咱们村抓人的那个男的吗?”
“呸!罪有应得,果然是报应不爽!”
*
远在青山村的林娇娇,对这后面的事情却是毫不知情。
她回到青山村的老宅后,先给萧衍单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日回了青山村,以免他回到镇上走空找不到人。
放下电话后,她又净手去祠堂给祖宗牌位上香。
顺便检查了一下祠堂是否一切如常,还有前后门的安全情况。
确定屋意外事情发生后,她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将汽车上装着青铜花瓶的袋子拿了下来,直接带到了书房。
天色尚早,林娇娇却是提前点亮了书房桌案上的台灯,并调到最亮。
她先找来干净地抹布,将青铜花瓶上面的污渍和灰尘擦拭干净。
越擦越是心惊!
在她的印象中,从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青铜花瓶就摆在那里了。
虽虽然青铜花瓶就在她身后的条案上,但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仔细看过。
一是因为上面落满了灰,根本就看不清楚它本来的纹理和样子。
二是摆在这么严肃的公共场合,大家都没有任何反应,熟若无睹。
可见放在那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打从心底里认定,这个物件顶多就是个仿造的工艺品,肯定和古董没半毛钱关系。
若这花瓶是个瓷器,不论真假,她兴许都会多看几眼。
可这花瓶,竟然还是个青铜器的!
林娇娇强忍住自己的热血澎湃,对照着脑海中的记忆知识点,慢慢去对。
竟然每一条都能对得上!
“天哪,这青铜花瓶,最少也是秦国以前的东西!”
这莫名其妙的一下,算是捡到宝了吗?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人声。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萧衍这个时间点,肯定是赶不及回来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赶紧将书桌上的青铜花瓶,偷偷藏到了书架后面的暗格里。
刚将东西放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是萧父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生。
“萧伯伯,您一定要帮帮我。”
“家里好不容易给我相中一个姑娘,不嫌弃我们青山村穷乡僻壤,愿意嫁到我们村来跟着我一起吃苦。”
“如今我就指望着您借我这一笔钱,好给彩礼和娶媳妇儿呢!”
“萧伯伯,您家如今在清河县城可算是有大出息了,可千万不能忘本呀!”
林娇娇原本还准备出去打招呼,一听这话头不对劲,当下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