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这碗的材质,和祠堂里的祖宗牌位一模一样。”
萧静轻声地道。
陈铭狐疑地接过碗,上下左右地翻看。
“这碗的材质有什么特殊?难道还是金子做的不成?”
陈铭说完这话,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开玩笑的,就随便说说。”
这天下,怎么会有人用金子做碗,或者用金子做祖宗牌位呢?
不可能!
然而,在座的其它四人都没有笑。
“不可能吧?”陈铭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确定。
林娇娇顺手从茶桌上拿起一把茶刀,然后顺着碗沿用力一刮。
随着刺啦一声响,原本完好无损的黑漆,此刻从边缘露出了一条缝。
午后的阳光下,这一条缝金光闪闪。
陈铭傻傻地接过碗,在阳光下认真端详。
可无论怎么看,放在手里怎么掂,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伪装得极好的金碗。
萧静抬手拍了拍陈铭肩膀,深吸了一口气道:“萧家底下祠堂的牌位,材质确实和这个碗一模一样。”
哐当一声,这个黑色的狗盆掉到了地上,发出了金属的响声。
*
这次两家齐聚的家庭会议后,大家形成了一致决定。
趁着这一次机遇,在青山村的老宅旁边,重建萧家祠堂,把祖宗们的牌位从地下重新请出来。
先将萧家老宅的正屋腾出来,将祖宗牌位都安置进去。
然后趁着年前把祠堂建好,过年就可以重新祭拜了。
“这件事情,要越快越好!”萧父严肃地道。
一家人拗不过萧父,终是趁着天黑之前,将萧父送回了青山村。
与此同时,萧衍从家具厂掉了几个信得过且嘴又严的人。
第二天一早,挑了一个吉时,将所有的牌位都请回了萧家主屋。
不知沿用了多少年的萧家地下祠堂,从这一刻彻底空了出来。
杨村长好不容易将日夜轮值的人凑齐,原本大家都准备趁着这次机会,能多挣点是点。
没想到才守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萧家就将人撤了。
不过饶是这样,萧衍还是按照整天给大家结算的。
一人十块钱,就像是白捡的一样。
萧家人前脚刚撤下山,后脚就有同村人,手持着火把,特意从后山绕小路找到入口。
三人结伴,不顾萧家人的警告和杨村长的劝阻,贸然闯进了这山洞。
“真的要进去吗?会不会有危险?”
刚进洞口,三人中就有一人萌生了退意。
“你知道什么,富贵险中求!”
“据说萧家祖上给后人留下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没准这就是个藏宝洞。”
“趁着现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我们先到先得!”
“你要是胆子小,你自己回去便是!”
另外的两人,寻宝的意念十分坚定,说完点燃火把,转身继续往里走。
外面青天白日,里面的地道里却是黑漆漆的吓人。
最后吊尾的那个人,犹犹豫豫地跟着又往里走了一小段,终是扛不住心理压力。
“要去你们去,就算里面真有金子,老子也不要了!”
他怕有命找,没命花。
*
当天下午,萧衍从清河县请来的施工队,就正式入驻了青山村。
萧父留在了青山村,想要亲自守着这些祖宗牌位。
直到新祠堂建成,一切都安置好后,他才能心安。
萧衍从书房的满墙旧书中,翻出了一张古朴的设计图纸。
“这是什么?”
林娇娇推开书房的门,正好看见萧衍将图铺在窗前书桌上看。
萧衍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招手。
眉眼明亮有神地道:“你先过来看!”
林娇娇好奇地走过去,指腹在图纸上摩挲,将图一点一点地铺平。
萧衍顺势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笑着介绍道:“这是百年前,萧家最辉煌的时候,青山村萧家大院的图纸。”
林娇娇手下的动作一顿,诧异地仰起了头。
“衍哥哥,你想现在重建这么大的宅子?会不会太招摇了?”
林娇娇小声地问道。
但是她心中也知道,早在很久以前,这就是萧衍梦想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这是第一次,他距离梦想这么的近。
萧衍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傻,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着,他慢慢低头,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侧脸,同时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图纸。
“你看这图,上次重新修葺时,我们恢复了最核心的这三进宅院。”
“旁边这一片,你还有印象吗?”
林娇娇照着图纸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好像是,那一片牌坊的位置?”
萧衍轻轻点头,“嗯,没错!”
“这一次,我想先把祠堂恢复出来。”
“还在原来的旧址,还照着从前的规格和布局恢复。”
“老婆,你觉得好不好?”
林娇娇只觉得耳边有些痒痒,抬起肩膀蹭了蹭。
一不小心,红了小半张脸。
“若是真能这样,那当然是极好的。”
她心中暗笑,照着自家男人现在的速度,隔个一年半载,就往萧家原址扩建一番。
用不了多少年,就能恢复成萧家曾经的规模了。
*
与此同时,在萧衍的深入调查下,从中作梗的背后黑手也浮出了水面。
“阿衍,这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依然是陈铭。m
萧衍只提供了联系方式和人,并没有亲自出面。
“这次的炸药,是从隔壁县矿场上买来的。”
“买的人很小心,从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出面。”
“不过矿上的人都已经是老油条了,既想挣钱,又怕惹事。”
“于是多留了个心眼,事成之后,派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萧衍轻轻嗯了一声,一边给陈铭倒茶,一边等着他往下说。
“从中牵线搭桥的,是镇医院空降下来的新院长,是个女的。”
“她就是隔壁县的,矿上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
萧衍泡茶的动作一听,有些迟疑。
“镇医院的女院长?我们和她非亲非故,更谈不上仇敌,她为什么这么做?”
陈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