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石头下的草丛。
当她果真看到一个小木盒,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时,林娇娇还是被吓了一跳。
“真有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萧衍。
见对方嘴角噙着笑意,丝毫不感到意外,心中便知这小木盒定是萧衍提前放的。
她心中一边窃喜,一边捡了地上的这个小木盒,然后拿到耳边,轻轻晃了晃。
“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到了微微的动静,却不是太明显。
研究了半天,也打不开,直到发现侧面有一个像是锁眼的孔洞。
“不会吧,还要钥匙才能打开?”
林娇娇顿时有些泄气了,浴日亭附近假山乱石,草木旺盛。
找个大点的盒子还好找,若是想找一把小钥匙,可太难了。
她抿了抿唇,试探性地对着萧衍道:“要不我先拿回家,找一把刀劈开?”
萧衍听完她这话,顿时脸色变得不太好。
为了做这个鲁班机关首饰盒,他磨了鲁师傅大半个月,人家才勉强教他。
“过来。”萧衍淡淡的道,眼中看不出情绪。
林娇娇双手抱着木盒,不明所以的走近,目露疑惑地看着他。
萧衍朝她挑了挑眉,忽然笑道:“别急,我给你变一个魔术。”
说着,萧衍慢慢伸出了双手,手心手背都是空空如也。
随后他将双手,慢慢伸到林娇娇两边的耳侧,粗粝的手指一点点拂过耳边,轻轻抚过柔亮的秀发,渐握成拳。
当萧衍的手再拿回来时,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坏笑。
“看。”
随着向下的拳头慢慢展开,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木钥匙,就像个吊坠一般从掌心垂了下来。
“原来钥匙在你身上!”
林娇娇喜笑颜开地接过,抱着木盒便跑回了浴日亭。
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新得的宝贝,正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赶紧将宝盒打开时。
萧衍已经先她一步坐下,随后长臂一揽,将人捞到了怀里。
熟悉冷冽的男人味道,瞬间将她包裹。
林娇娇在男人怀里稍微调整了下位置,便软软地窝了进去。
神情专注,一门心思开起来锁。
她先观察了一番钥匙孔洞的形状,确定好钥匙的正反方向后,便一鼓作气地插入了钥匙。
随着啪嗒一声,盒子里面木质机关的响起,小木盒的盖子在无人翻动的情况下,应声而开。
一根嵌着金线花纹的木质发簪,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
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悠悠扬扬地传到鼻尖,似曾相识。
林娇娇当下拿起发簪,将木盒放到一旁,然后凑到鼻尖轻轻嗅了起来。
“哇,真漂亮!”
“我好喜欢!”
“是你做的吗?”
萧衍笑着点了点头,“闲着无事时,随手雕了个花样。”
林娇娇彻底放软身子,笑盈盈地倚在了萧衍肩头。
“这个味道好熟悉,我最近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侧过头,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萧衍道。
“是么?这么巧!你还在哪里闻到过?”
林娇娇的眼神往左上方微挑,用力想了想,却是摇头。
“一下想不起来了,兴许都是木头的味道,和某种药材相同吧。”
她拿着发簪,朝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好一番比画,最后只能皱眉叹息。
“我好喜欢,可是不会用,怎么办?”
萧衍眸光微闪,揽着纤腰的手掌忽然渐渐用力,一边扶她起来一边道:“你先坐起来,我试试看。”
林娇娇歪着脑袋看他,尤其是将目光在他那干净利索的寸头上流连了片刻,显然是有些不信。
“试试就试试!”
不过她还是端正笔直地坐了起来,任由那双大手,略显笨拙地在她发间穿梭。
“我想起来了!”林娇娇忽然道。
萧衍手下一颤,心道:不会吧?一个多月之前,她只在清河县的小院子里,见过一点点木屑,现在竟然还能想起来?
林娇娇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传芳也有一根类似的小木片,是二哥前段时间寄给她的书签!颜色也差不多,香味闻起来也差不多!”
萧衍的嘴角顿时多了一抹笑意,隐在背后挑了挑眉,道:“书签呀?我还以为也是发簪呢。”
看来林飞龙是雕失败了,最后不得已做成了一枚书签。
这样一来,他这一枚就更显独一无二了。
一大早,两人在湖边玩得开心。
娇娇家具厂那边,却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那线画得不对,这料不能这样切,要不然整块料就毁了!”
说这话的,是腰伤恢复好后,独自在车间里转悠的鲁师傅。
而正准备用机器切料的人,这是齐红星的两个师兄。
这两人也还算细心,听到鲁师傅指出来后,特意找来图纸对照着看了一遍,又仔细量了量尺寸。
“怎么了?”
齐红星听到这边机器停了,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问道。
“这机器刚开又停,不耗电、不费油呀?”
师兄们心里直喊冤,指着鲁师傅道:“这老头捣乱,我们正准备切料呢,他偏说这线画得不对,尺寸有问题。”
齐红星瞪了鲁师傅一眼,拿起图纸对照着,又看又量,果然是分毫未错。
他当下拍板道:“别管他,尺寸没有问题。”
鲁师傅顿时将脸一沉。
“毛头小子,莽莽撞撞!我说这尺寸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你若是照着这个尺寸切,到时一块都用不了,全报废了!不改过来不许切!”
齐红星刚满18岁,最恨人家说他小,当下便炸了毛。
“老东西,难道你的眼睛比尺子还准?你当你是谁!”
说完,他把图纸往前面机器上一拍,“图纸上就是这么画的!我们量出来的尺寸也没错!切!”
鲁师傅偏偏拦着不让,也是轴得很,“不许切!”
齐红星向来霸道惯了,当下指挥两个师兄道:“把老东西给我抬走!”
鲁师傅双眼一瞪,“我看谁敢动我!”
两个师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一个曾是自己的少东家,另一个,不知是老板从哪里挖回来的一座大佛。
齐红星顿时给气红了眼。
自从这位鲁师傅搬来西边小院,萧衍直接将人安排在了他屋子里,一老一小,两人同住。
鲁师傅嫌他毛手毛脚,齐红星嫌弃鲁师傅一板一眼、老气横秋。
就连平时吃饭,也是一南一北两种口味,大米馒头凑不到一桌。
两人日常积累的生活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