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似是没想到萧语陌会这般跋扈,气息一滞。
萧语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家主上派你过来,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罢了。至于其他,你还无权过问。”
说罢,萧语陌便抬步入了屋中,仅留下身后的月风一人。
很快,院落中的月风又发出一声嘲讽,“二小姐,你费尽心思,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紧接着,便是窗户关闭的声音传来,竟是完全忽略了月风的警告。
屋中,萧语陌则是痴痴笑着,“费尽心思?”她走至榻边,脸上浮现出几分倦意,直接躺了上去,一手不停按着眉心。
她的确是费尽心思,像楼炎冥那般的人,防备心极重,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又怎么可能取得信任。
至于旁人,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她。否则,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绝不会手软。
思绪流转间,萧语陌嘴角不自主的勾出一抹弧度。
“墨莲,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口口声声的小姐都做了些什么!”
入夜,一尖锐女声在香阁一角响起,仿佛是与何人起了争执。
墨莲转身看了眼萧语陌所在屋子,这才淡淡道,“这些事情不归你管,我相信她。”
“相信?眼见为实难道还不够?你可知王爷为她牺牲了多少?!”
冥王府中,不时传来女子抽泣之声。
“殿下,你可是厌恶洛熏了。”
萧洛熏趴在楼炎冥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对眸子肿的宛如核桃,脸上的指印还无比显眼,看上去分外委屈模样。
楼炎冥看着这样的女子心生怜惜,一手轻抚上萧洛熏脸庞,轻叹一声道,“本王怎可能厌恶你,只是今日当着萧语陌的面,你不该那般,本王亦是没办法。”
说着,楼炎冥拿起了放置在梨花木桌之上的膏『药』,细细为萧洛熏处理起了脸上的指印。
一下接着一下,分外温柔。
就在这样的温柔中,萧洛熏的抽泣声逐渐平缓,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殿下为何要对那个贱人这般?”
大庭广众之下,她几乎丢尽了颜面。
“萧语陌此人不简单,在长安城中也颇负盛名。若与宁王完婚,对本王则是一个巨大威胁,本王绝不能让其发生。”楼炎冥淡淡解释着,又轻拍了拍萧洛熏的脑袋,带了几分宠溺,“放心,本王答应过你,这一生,只爱你一人。”
萧洛熏怔怔看着楼炎冥那专注目光,一颗心再次塌陷下去,几乎是无意识的点了头。
她就知道,殿下只可能爱她一人。什么萧语陌,根本就是殿下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着,女子脸上多出了几分笑容,跟着点了点头,“洛熏相信殿下。”
她柔着声音,伸手环住了楼炎冥的腰,仿佛贪恋着其中的温暖无法自拔。
楼炎冥低了低头,在萧洛熏额头上印下一吻,耳语道,“待宁王回来后…”
紧接着,便没了声音。
万籁俱寂中,长安城内里却是波涛汹涌,万分凶险。
长安城外,楼奕寒几乎是整夜未曾合眼。
流民一事重大,再加上人数极多,处理起来也颇有几分棘手,让楼奕寒不得不好好思量。
当流转大步走入时,看到的便是正襟危坐在案几边的主上。
他以手挡嘴,轻咳了两声,待楼奕寒朝他看来时才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信封交了出去,“主上,月风的信。”
楼奕寒动作一顿,似想到了什么般,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接过,“你先下去罢。”
“是。”
待流转离去后,楼奕寒才不紧不慢的拆了信封,扫过其中内容。
而,下一秒,楼奕寒原本带笑的眸子瞬间变得清冷起来,紧跟着眯成一线,“萧语陌,本王可是对你太放纵了?”
转眼间,天光大亮,萧以然也在一大早就守在了屋子门口,只等着萧语陌醒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屋中终于有了动静,萧以然眼睛一亮。
随着咯吱一声,萧语陌推门而出,眉头微扬,“以然?”
“阿姐。”萧以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萧语陌纤细的身子,“你醒了。”
“嗯。”
红棉随之上前,笑道,“小少爷一大早便守在这里,说有事同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