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凰双生

番外十一 良缘

话还未说完,竟被月清晚打断。

月清晚温柔浅笑的夹了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唇边,笑意妍妍的道:“夫君,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糕点,名叫做千里相思,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呢!”

楼澈的神色机不可察的变了变,月清晚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楼澈的脸上,戏虐的眸光看着他,警告之意甚重,仿佛在说,你若是再敢提起昨夜之时,我就跟你拼命。

楼澈一顿,顺势咬住月清晚递过来的那块糕点:“夫人果然是有心之人,那为夫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的动作看在别人的眼里,便是情意绵绵,可只有楼澈自己知道,方才月清晚眼中散发出来的那杀意决然不假。

他还记得昨夜月清晚后来说的那一句:“夜国皇城之外那条河流之中时不时的便会有一具无名尸体出现,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何人伤害的,若是你不想变成那些尸体当中的一个,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不要逾越了我的底线。”

楼澈可不敢开玩笑,认识了月清晚这么久,他也知道她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要是真的惹恼了她,那发生了什么他都只有自己受着了。

不过他发现,不过短短数月而已,月清晚居然就赢得了楼家所有人的真心相待。

他不由再次感叹,果然不愧是能够成为晚月楼楼主的人。

这手段,果然不一般哪。

只不过有些时候,月清晚并不在家,甚至一连数日都不会回家。

而那个时候楼澈才知晓,月清晚所说的她的身份不一般究竟是为何?

因为若是她真的嫁了人,可是又不能告诉对方她的身份,那么无疑她做起事来就会困难很多。

可是现在,他都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知道她的身份了?

因为月清晚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好好的替我瞒下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也就不用活了。”

对于她的威胁,楼澈只能被迫接受。

入夜时分,楼澈一个人站在窗前,想着月清晚现在一个人在晚月楼又该是何等的孤单。

但是他从未再踏进晚月楼一步,并非是不愿,而是怕再次牵扯出了些什么。

他就算再不聪明,也该知道现在他与月清晚成了亲,若是频繁的出入晚月楼去找江晚月,恐怕会被一些有心人看出些什么来的,所以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再踏入晚月楼了。

一阵清冽的香气再次传入他的鼻间,他眉梢一动。

这是晚晚回来了?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她今天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待他看清月清晚此刻的状况之时,只觉心中诧异非常。

她居然又受伤了……

这一次伤显然是比那一次还要重,而且那一次她受的是基本是内伤,可这一次她受的就是外伤了。

血淋淋的,就好像刚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一样,看着恐怖非常。

迎面而来的不仅有那清冽的香气,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楼澈之后,月清晚放松下来,便一头栽下,不省人事了。

楼澈连忙将她扶到床上,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请大夫?首先就已经被他排除在外了,她现在伤得如此之重,若是请大夫,这样口口相传,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呢!

可是他又不会医术,难道要等晚月楼的人来吗?

可万一等不到晚月楼的人来,她就已经香消玉殒了怎么办?

楼澈只好先为她换了一身衣衫,那件带血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怎么看都应该不会舒服的。

只是等他褪下她的衣衫,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之时,再一次怔愣住了。

有些伤口已经结痂,已经很浅很浅,另外有的伤口却是像刚刚才被伤到的,血还止不住的往外流。

而她此刻就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面前,让他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他抚摸着她那些伤口,忽然就很心疼她,一个女孩子,若是不得已,怎么会将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呢?

她却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说,真的是……让人心疼不已。

月清晚觉得很累,很累很累,就算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

可是偏偏身旁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吵着她,不让她这么睡下去。

梦中,那些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独自一个人咬牙挺了过来,一个人默默的承受那孤独而又漫长的夜,还有……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英雄救美的喜悦。

终于,她像是有了知觉似的动了动,感觉身上好像很疼,就像被人用刀子割开了一样似的,很痛很痛。

耳边不断的有人在呼唤自己,而她的身上似乎一直有人在不断的触摸,感觉很真实。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动作比思绪还快,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牵动了伤口之后更疼了。

楼澈:“……”

楼澈被她的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他方才看她身上那么多伤口,正为她上药呢,本来还莫名心疼的气氛,被她这一巴掌给破坏的干干净净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在睡梦之中都不让别人占便宜的。

月清晚终于有余力睁开眼睛了,当看清眼前的状况之时,不免有些尴尬。

她是趴在床上的,整个脊背都光裸着,暴露在空气之中,而她的身前只余一件肚兜遮挡。

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岳楼澈手中拿着的药瓶,他方才应该是给她伤口上药吧?

而她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他一巴掌。

哎……

这气氛真是……什么美感都被她破坏得干净了。

此刻,月清晚的额头之上还有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苍白,那双眼眸之中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和清明,唯余一片迷茫,还有一丝痛色。

月清晚就如此呆愣愣的看着楼澈,丝毫也没有想要避讳些什么的。

再说了,有什么好避讳的?他们现在已经成亲,还用得着计较那些东西吗?

楼澈也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急忙将月清晚按到床上,苦口婆心的道:“你躺着别动,我方才是在为你上药,你这伤口有些深,若是不赶快处理,日后很难恢复的,快躺下。”

月清晚闻言倒也乖乖的躺下了,任由楼澈为她上药。

只是……

月清晚不满的怒瞪着楼澈:“你下手轻一点,很痛啊。”

楼澈冷哼一声,手上却是加重力道,往她的伤口上一按:“现在知道痛啦?做事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想一想会受伤啊?”

被他那么使力的一按,月清晚只觉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忍不住转头看向楼澈:“真的很痛,你下手就不能温柔一点?”

楼澈见她果然很痛,下手的力道倒也的确是轻了很多。

一边为她的伤口上药,一边惊异的问:“你究竟是去干什么了?怎么弄得这一身伤啊?”

月清晚一愣,有些答非所问:“你别这么担心,我这次去办的事都是小事,至少没有像当年那样弄的一身内伤,还在家躺了大半个月,我现在这伤上了药之后就好多了,顶多躺个三五天就恢复了。”

“三五天?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身上留疤是有多难看?”

月清晚满不在乎:“我都不在意你这么担心干嘛?”

楼澈:“……”

楼澈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急匆匆的为她背后的最后一道伤口涂完药。

忍不住在她那个伤口按了一下,顿时疼的月清晚尖叫起来了,泪眼汪汪:“楼澈,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楼澈瞪着她:“是啊,我活的不耐烦了,你这么受了一身伤回来,却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是为什么?你心里究竟可曾信任过我?”

月清晚脱口而出的没有二字,彻底的伤了楼澈的心。

自那天之后,楼澈真的再也没有踏进过月清晚的房间。

丞相府都在传言:他们家丞相和夫人吵架了。

月清晚在房间内躺了两天,身上的伤倒也好了大办,只不过下人依旧盯着,不让她出门。

也不知楼澈究竟是怎么交代的,居然也没有一个人来过问她的伤势……

楼澈虽然从来没有来过,可是每一天却还是让那些下人将药熬好端来给她的。

喝着那些很苦很苦的药,月清晚都怀疑楼澈这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报复她呢!

这些药为什么一天比一天苦?究竟放了些什么?

此时的厨房之内,楼澈盯着那些药罐,眼睛一眨不眨。

厨房的那几个下人胆战心惊,两天前他们家丞相进了厨房之后,一切就变了。

熬药也不让他们接手,就这么一直盯着,熬好了之后还亲自端到少夫人房门口,然后才让丫鬟端进去,还不能告诉夫人是他熬的,这究竟是在干嘛啊?

要说感情不好,看夫人生病了,他们家少爷还如此关心……

要说他们感情不好吧……

也是,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该不会真的是吵架了?

一群小丫鬟无端的猜测着,而此时的楼澈却是盯着那几个药罐。

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就像是有一个小人在仰天大笑一样。

这些药可是他亲自盯着,亲自熬的,里面加了好多的黄连……

哼哼,月清晚,苦死你算了。

楼澈这种幼稚的行为,也幸好没有人发现,否则他的形象一定会毁于一旦。

而他这样的行为,也就造成了月清晚的怀疑。

就说她怎么觉得这药越喝越苦了,该不会楼澈真的在这药里加了些什么吧?

所以说,还是月清晚了解的透彻,一语中的阿!

那天他们两人算是闹了一个不愉快啊,可是第二天当那些药送来的时候,月清晚就知道,楼澈只是拉不下这个面子而已。

可是她喝药的时候却发觉,这药比她喝的一般的药还要苦,一定是楼澈干的,但是为了自己的伤势,她还是勉强的将那碗药给灌了下去。

而今天,看着那碗药,光是闻着味道她就知道究竟有多苦。

她现在可以肯定了,楼澈真的在里面加了些东西,比如黄连。

楼澈,你给我等着。

此时月清晚的心中就像有一个小人似的,然后拿针不断地戳那另外那小人。

早晚有一天,你让我喝了这些药,我要全数让你喝回去。

“哟,你盯着这碗药看什么呢?就跟看你的仇人似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染的声音,她手上提着几个纸包,该不会也是药材吧?

清染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你干嘛呢?”

月清晚抬头,不动声色的望了她一眼,脑海中的小人什么的瞬间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清染指了指手中提着的东西:“我来看望看望你呀。”

说着清染跨进屋内,在月清晚的对面坐下,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月清晚那苦仇深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晚晚,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你对着这碗药露出了那样的神情,你究竟是有多恨喝药啊?”

月清晚默默的说道:“不是我不喜欢喝药,而是这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若是不苦,怎能将你的伤治好呢?赶快喝了吧。”

月清晚深吸一口气,端起那碗药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下去,顿时便感觉胃里整个儿都是苦的。

楼澈,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看着月清晚喝完了药,清染这才正了正神色,问道:“那天晚上你究竟有没有拿到那本书?”

月清晚闻言摇了摇头,神色十分的凝重:“我翻遍了萧家上下,都没有找到那本书,恐怕已经是上一次我们突袭萧家,萧别离有了警惕,将那本书转移了吧?还是说那本书根本就不在萧家?”

清染皱眉:“不可能,我们得到的确切消息,那本书就是在萧家,既然你没有找到,只有可能是萧别离将它转移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书没有找到这倒不要紧,关键是你可千万要小心了,现在萧别离恐怕已经对我们有了警惕,虽然不至于对我们率先出手,但你终归要小心一点,更何况你的身份很是特殊,如今月国那位皇后娘娘对你可谓是紧追不舍的,若是让她钻了空子,你才是大大的不妙。”

月清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夜国也幸亏有这个结界在,我才能安全无疑的在这边。”

那天晚上她会去夜闯萧家,还是因为清染已经先拖住了萧别离,否则她真的恐怕都不能回来了。

说到此处,清染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眉角眼梢都染上了一抹焦急:“恐怕你这样的想法过不了几天了,晚月楼的人得到的确切消息,夜紫曦已经有办法能够破开夜国的结界,所以,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月清晚蓦地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上一次我见到夜紫曦的时候,她对夜倾凰他们可谓是紧追不舍,可是若说她早就已经有了办法,怎么可能会等了这么多年都不动手,毕竟她的修为可是多年前就已经让那些人望尘莫及了?”

清染抬头,望着月清晚:“你知不知道破开夜国的这个结界需要的是什么?”

月清晚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

清染道:“需要的就是夜倾凰和慕容雪她们两人的心头血。”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们两人是云浅若的亲生女儿,而云浅若则是当初布下这个结界的人,用她女儿的心头血来破开这个结界这样的方法,是云国的长公主告诉夜紫曦的。”

月清晚呆愣愣的坐了下来,眼神之中有一抹慌张:“那也就是说,若是夜国结界被破,那那些人的修为就不会再被压制,夜国也一定会遭受来自别人的打击是吗?而竹攸悠,她也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对我下手的。”

“这个你倒不必要担心,若是夜国的结界真能破开之后,其余三大皇朝的人定会援助的,而竹攸悠,做为月国的皇后,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你下手,只要她一对你下手,月国的人抓到了她的把柄,她这个皇后就算是做到头了,但是你要小心,明的不来,她很有可能会来暗的,这才是你需要注意的。”

月清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真是一个多事之秋阿!

“晚晚,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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