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自从月清晚接任楼主那一天起就已经认识她了,所以这几年她们也混得比较熟悉。
月清晚也知道清染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女人,来历不明?只有特殊的时候,她在会来夜国这边,其余时间她几乎都是呆在云国的。
不过这件事……
月清晚郑重其事的说:“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和楼澈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清染“哦”了一声,有些怀疑的说道:“既然你和他没关系,那帝都之中的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说什么楼家公子楼澈对你一见钟情,可是你却一直拒绝,你难道真的没有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月清晚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他对我一往情深,根本就是胡编,那天是我和竹非远一起将他送回去的,为什么他们总是忽略了将他送回去的那个人,而要一直提起将他救起来的那个人?”
清染摊手:“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是你救了他,又不是竹非远。”
月清晚:“……”
她觉得好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清染的话,因为她说的貌似真的是事实。
哎,她后悔了,当初她不应该将他推下去的,虽然后来也就起来了,但为什么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却是超乎她的预料呢。
清染道:“晚晚,我知道你对竹非远的意思,但你现在要想想清楚,他已经成亲了,你再对他抱有多大的情意那也是枉然,你今年十六岁,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的十六岁及笄礼,你也该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看起来这个楼澈应该很不错呢。”
月清晚斜了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清染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探望一下他,毕竟他现在在病中,而他生病还是因你而起的,你若是不去看望一下,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
月清晚揉了揉眉心:“我若是去看他,那帝都之中的流言才会更加愈演愈烈呢!话说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若是被我知道了,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清染神秘的一笑:“那你就好好的查吧,不过你倒是真的应该去看一看他,毕竟是你把人家给弄生病的。”
月清晚敷衍的点了点头:“我会考虑一下的。”
当天回到家中之后,她爹和她娘最近也是心情不太愉快。
任谁若是自家的女儿与别的男子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蜚语怎么能不心急?更何况自家女儿也已经快十六岁了,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月清晚她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晚晚,你老实和爹说说,你对这个楼澈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月清晚更加郁闷了,为什么回到家都不让她安静一会儿呢?
只能无奈道:“爹,我保证和楼澈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是爹怎么听说当初是你将他给救上来的?你既然救人,必定与他有了接触吧?”
月清晚咬了咬牙:“爹,难道你忘记了?以我的身手救他需要大费周章吗?轻轻松松就将他救起来了,我也不过是顺手而已,哪知道最后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她爹还是明显的不信,到是她娘在一旁慈祥而又温柔的看着她:“晚晚啊,无论如何你救了人家一命也算是事实,现在他病得如此之重,你好歹也要去看一看他吧。”
“我不去,去了之后这些流言恐怕更加的嚣张了,不过,娘,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将这些流言传出去的?”
月清晚还是有些想不通,毕竟那一天虽然很多人都见到他们将楼澈给送了回去,但是她救了楼澈的这件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吧?
她,楼澈,还有竹非远。
她又不可能传出去,楼澈,总觉得也没这个可能,难道是竹非远?可是不应该呀,他传出去有什么用?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娘叹了一口气,目光甚是复杂:“晚晚,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吗?何必还要再问我呢,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想你能幸福罢了。”
幸福?月清晚怒了,果然是竹非远这个混账东西。
说实在,最近这段时间她倒是慢慢的有些想开了,竹非远既然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要眼巴巴的凑上去?喜欢她的人又不少,干嘛非得在竹非远这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这件事,她得好好的找竹非远算算账,至于楼澈那边……算了,不去想了……
楼澈这边这时候也是很热闹的,每天来看望他的人也很多,只不过他都将那些人拒之门外了。
只有夜青玄他们几个来过,慕容雪来了一趟,了解到他发生的这件事的原委之后就走了,之后便没有来过,或许也是为了避嫌,毕竟他们之间虽然认识,但也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倒是夜青炎和夜青玄经常来,夜青玄作为朋友,自然是来看楼澈,而夜青炎,自然是趁病中,想要来拉拢一番,打感情牌,只不过都隐晦的被楼澈给拒绝了而已。
此刻的楼澈还在病中,形容有些憔悴的倚在床边,看着不远处的夜青玄。
“我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倒是劳烦二皇子了,天天往我这跑。”
夜青玄失笑:“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你生病了我若是还不来看望一下,还算是什么朋友啊?”
楼澈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夜青玄道:“最近帝都的流言比较甚,难道你就没有想说些什么的吗?”
听到这句话,楼澈的眼神之中划过一抹亮光,但瞬间便熄灭:“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事实,也的确是她救了我。”
夜青玄的眼神之中略微有些古怪:“那天你们明明是三个人的,为什么其中一个你却记不得究竟长什么模样啊。”
说到这里,楼澈就有些疑问了:“并不是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人。”
“没有看到他?”夜青玄惊讶。
“是啊。”楼澈回忆道:“那天,慕容姑娘说月清晚在那边的凉亭之中,我还不信,毕竟我们远远看过去的时候,凉亭之中可是有两个人的,但是当我走近的时候,桌上虽然是有两个茶杯,但是那凉亭之中只有月清晚一个人,可是当我落水之后,我隐隐约约的记得,我是看到了月清晚身后有人,而我被救上来之后也只是看的有些模糊,但是可以判断那是一个男子,后来我也听我爹娘说了,送我回来的除了一个月清晚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男子,叫什么名字竹……竹非远,不过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我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后来他又出现了呢?”
夜青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想来应该是那边的人吧?
姓竹?看来应该是月国的人。
也对,姓竹的和月家的人有关系本就寻常,看来的确是错不了了。
“那这帝都的流言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楼澈有些郁闷:“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不是我传出去的,应该也不是月姑娘传出去的,毕竟她救就我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只是落水,上一次那才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呢。”
夜青玄笑了笑,自然知道他上次说的是在云宫附近那里的救命恩情。
不过,既然都不是他们两个传出去的,难道是那个竹非远传出去的?
夜青玄问:“那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对月清晚有什么想法吗?两个月之后就是月姑娘十六岁的及笄礼了,你可要想清楚,以月姑娘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她一及笄,有多少人会上门求亲,恐怕会将月家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楼澈扯了扯嘴角:“二皇子,你说这话的前提也应该好好想一想吧,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商人,虽然与你交上了朋友,但是毕竟与你们那些世家的贵公子的圈子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以月姑娘的身份,就算是嫁入皇家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又怎么会同意我去提亲?”
夜青玄:“哦,如此说来,只要你的身份能够配得上她,你就会去向她提亲吗?”
楼澈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我现在也有了一官半职,但根本就是一个闲差罢了,我爹从小就让我饱读诗书,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
夜青玄明白楼澈所说的,夜流云虽然很是看重人才,但他始终觉得,那些官员最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以至于朝中的大臣就算是夜青炎想要收买,那也是有些困难的,而他更是没有这个心。
所以虽然这么多年,夜青炎一直占据上风,但其实朝中依靠他的大臣根本就没有几个。
而这也是夜青玄犯难的地方,若是想要让楼澈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就是夜流云那一关都不可能通过。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皇后娘娘或者是月清晚一定有办法。
他知道月清晚似乎是有一些神秘,经常出入晚月楼。
以夜青玄的见识怎么能不猜到几分呢?
恰在此时,有下人来报,说是月姑娘到访。
楼澈和夜青玄都有些惊讶,事隔这么多天,月清晚终于来看一看被她弄的很是凄惨的楼澈了?
夜青玄笑了笑,看起来两个人之间或许有可能也说不定呢。
他起身告辞:“既然她来了,那么我也就不便打扰,我先走了。”
在夜青玄离开之后,楼澈仔细的想了下:“去请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袭青色衣裙的月清晚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门外都站着一些下人,自然也没有什么要避嫌的说法,他们清清白白的。
月清晚也有些懊恼,没办法,她还是来了。
其实还是慕容雪,说是楼澈病得很严重,还说他这一回生病都是因为她,将她说的那是一个哑口无言,还略存了一那么一丝愧疚,鬼使神差之下就说要来看一看他,等她回过神来之后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对慕容雪增添了一份恨意。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来看他,那自然是要遵守的,否则日后慕容雪得笑死她。
于是她来了,只不过当看到楼澈之后,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还坐在床上,可是似乎病的没有那么严重吧?
听慕容雪说他病的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现在想想,又是她的夸大其词。
哎,慕容雪以后的话不能全信了。
月清晚目不转睛的盯着楼澈看,让的楼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月姑娘,你是来看望我的吗?”
月清晚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楼公子,这次来并非专程来看你,更多的是向你道歉,毕竟那一天是我不小心将你给推下去的,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就不要计较了。”
不小心……将他推了下去?
明明就是故意的吧……
“月姑娘,我没有这么小的心胸,更何况最后也是你救了我,如此也算抵消了吧。”
救了他……
听到这话,月清晚的面色就不是太好,有些慎重的道:“楼公子,关于最近帝都之中传出来的这些话,我也知道并不是你传出去的,所以你也不必要放在心上,而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安心养病就是。”
瞬时间,楼澈便觉五味杂陈,她不会放在心上?难道说那些话她听过了之后都觉得是玩笑话吗?
而且……
为什么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不禁问道:“月姑娘,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月清晚脸上的笑容很是神秘:“楼公子放心,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就一定会处理得很好,日后帝都之中保证听不到一点关于这件事情的流言蜚语,于我们两个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
楼澈的声音有些冷:“月姑娘今日来就是来说这个?”
月清晚道:“除了这件事,主要就是来探望探望你,听说你病得很严重,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看样子应该是好点了吧……
楼澈揉了揉眉心,捂着头,一脸痛苦:“哎呀,突然觉得头有些痛,可能是那天落水之后的后遗症吧……”
月清晚有些惊讶,落水了之后……能有什么后遗症?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不由担忧而又关切的问道:“楼公子,你没事吧?”
“哎呀,只是头有些痛。”
看着楼澈那一脸经痛的表情,月清晚确实是有些担忧了:“抱歉,那天的确是我不好,不应该将你推下去的。”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月姑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最近我头有些痛,你能不能倒一杯热茶来给我,喝了热茶之后或许会好一点。”
一想到这里,月清晚才道:“哦,对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药,相信对你的病情有帮助的。”
这些药材在夜国的普通药店之中可都买不到,这还是她从晚衣楼那边要过来的,为了还这次的人情,她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看着月清晚手中那两个纸包,楼澈一瞬间的有些懵,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哦,多谢月姑娘,还劳烦月姑娘给我倒一杯茶。”
月清晚看了一眼桌子和床榻的距离,只不过五六步而已,他真的病得这么严重,连下床都走不动了?
好吧,病人的要求总是不太好拒绝
月清晚倒了一杯茶,端到了楼澈的面前:“给。”
楼澈看了她许久,这才慢悠悠的抬手接过了那杯茶喝了一口,略微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气可谓绵长而又悠远。
月清晚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你叹气干嘛?虽然说你现在病的不轻,可也没到要死的地步,叹气叹那么大声干嘛?”
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楼澈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你不明白,我生病这两天才想通了,若是万一哪天我出了什么意外就这么走了,我爹娘一定会很伤心,而我却还没有做出什么成就来孝敬他们二老,实在是愧对他们呢。”
月清晚沉默了一瞬:“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入朝为官?做一个有实权的人?”
楼澈略显哀怨:“想有什么用?就算我想入朝为官,皇上还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呢,毕竟我只是一个商人世家的人,虽然皇上对我们楼家也很是倚重,但毕竟楼家只是钱财比较多而已,想要入朝为官,身后还要有靠山才行,而我楼家并未有先祖在朝为官,如此我又怎么能一跃就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呢?”
月清晚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有才华,总有一天会被皇上发现的。”
楼澈勉强的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自从那天月清晚来看过楼澈之后,楼澈的病好得非常快,不到三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康复了。
至于月清晚送来的药,他只喝了一次就没再喝第二次。
为什么?
因为太苦了。
他都怀疑是不是月清晚又趁机报复他了,但是……他真的想太多,月清晚没有那么幼稚。
而这几天月清晚也比较忙,这天,她又将竹非远请到了夜国来,就在晚月楼对面的一个茶楼之上,两人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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